余桂敏地婆婆孟大娘自打儿子走了以后,身子骨一直不太好,撑到现在,已经是老人家的坚强了。
余桂敏一个女子,操持这么大的事儿,肯定,忙不过来,里正一大早就带着村里的男人去了孟家。
孟大娘被抬出去和孟老爷子葬在一起。
余桂敏嫁进孟家好几年,孟大娘从不给她气受,如今孟大娘不在了,余桂敏哭的比谁都伤心。
人都走了之后,谢如意在陪着余桂敏。
“敏姐,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余桂敏的眼睛又红又肿,“我不知道。”
从余家把她嫁出去冲喜的那一天,她就再也回不去余家了。
孟家只剩下她和狗娃,孤儿寡母的,也没什么本事。
谢如意提议:“敏姐,要不,你跟我去镇上吧,我每日都要摆摊卖点心,又要研究新的点心,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帮我卖,我每月给你一两银子,怎么样?”
“一两银子这么多?”
余桂敏被吓到,连哭都忘记了。
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村里有好几个男人去码头搬东西,一个月的收入,也只能用文来算,如意丫头没讲错?
谢如意点头:“敏姐,你没有听错,就是一两银子。”
“你和狗娃没有地方住,可以先住在我那里,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余桂敏的眼睛还含着泪:“如意丫头,我……我真的可以?”
村里的嫌弃让她一次次的怀疑人生,谢如意是第一个不嫌弃她的外人。
“有什么不可以的,女子也可以做大事儿。”
余桂敏被谢如意的真诚说服了,重重地点头:“好。”
谢如意又说道:“你带着狗娃又带着行李不方便,七日之后,我回来接你。”
她想,那时候,方氏应该也能给她一个答案了吧。
——
谢如意离开谢花村地第二天,谢家人就得知谢如意发达了的消息,谢老太可是骂了三天三夜都不愿意停歇。
孟家的事儿过后,谢老太还继续骂,前前后后一共十天。
方氏一个受气小媳妇,只能乖乖的挨骂,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啊?”
“你故意帮她瞒着我们,是不是?”
“她以为她半夜偷偷摸摸的离开,我们就不知道了是吗?”
“死丫头就算分了家,也还是姓谢!”
“这话你可就说错了!”
谢如意的声音在后面清亮的响起。
“我已经把名字给改了,我在户籍上的名字叫泠澜。”
泠澜是她上一世的名字,她就像那一潭水,谁都可以搅动波澜,不由得她做主。
谢如意终归是原主的名字,她不愿意连名字都用别人的,改户籍的时候,干脆连名字都一起改了。
她没有特意跟谢花村的任何人说起这个名字,包括方氏。
就让方氏以为,她捡的孩子如意,还在。
“死丫头啊!”
“我们谢家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你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人!”
谢老太气得跳脚,又想用鞋底抽人。
泠澜手里拿着两块石子,一抛一抛地玩。
被伤害的恐惧还在,谢老太不敢了。
只是下一刻,让人措不及防的一幕出现了,陶氏手里拿着一把刀,失控地朝泠澜扑过来。
“你害我两个儿子,你去死吧!”
陶氏尖叫。
方氏被吓傻了,本能地冲过去护在泠澜面前。
刀割破了方氏的袖子,鲜血溢出,红了半边。
泠澜将方氏拽到身后,一个高抬腿,踢掉了陶氏手中的刀。
陶氏还想扑上去,被泠澜一脚踹飞出去,撞到泥墙上,泥墙瞬间崩塌。
众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疯了疯了!
死丫头绝对是被鬼上身了!
方氏身子骨弱,挨了一刀,脸色苍白得很。
泠澜顾不上跟他们计较,赶紧把方氏抱回茅屋给她处理伤口。
陶氏那一刀是奔着要泠澜的命来的,方氏的手肉可见骨。
挽开袖子,方氏的手臂上,斑驳的青紫。
“谢家人打你了?”
方氏委屈地摇头。
泠澜像是被点燃了炸药桶。
“我真的是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谢家人打你,骂你,羞辱你,你像是没听到没看到一样,当你的缩头乌龟!”
“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你说我恶毒,拿出你打我一巴掌的劲头出来行吗?”
“我一次次的尊重你,给你认真选择的机会。”
“你呢,你在做什么啊,难道你真的想让他们打死你吗?”
泠澜深吸好几口气后,情绪平复下来,她的语气冷静的可怕。
“娘,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回谢花村了,明日一早我就走。”
“你也知道,我和谢家分了家,谢家的所有人和事,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这一次,泠澜不会再劝方氏。
经此一事,方氏似乎想通了,靠在泠澜的胳膊上,哭着说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