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扶芸握拳拍桌:“玉佩不是你的,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从钱庄掌柜到谢老五,一个两个的都想要耍小聪明糊弄过去。
上官扶芸不轻易动怒,动怒的时候,连跟在裴朔身边征战沙场多年见惯了血腥的手下都害怕。
谢老五身子猛地一哆嗦,头抵着地面。
“我……我说,玉佩是我家婆娘捡来的。”
谢老五只说了一句话便小心翼翼的瞄着眼想看上官扶芸的脸色,眼前横过来一个寒光铮亮的剑。
“大约十五年前,我家婆娘外出,见到了一个啼哭的婴儿被人丢在路边,婴儿身上还有这块玉佩。”
“我家婆娘没见过好东西,非要拿走这块玉佩,当时我是非常不同意的。”
“可我家婆娘那时候刚刚失去了孩子,天天想寻死啊,她说她要把玉佩和孩子都带回家。”
“我……我没办法,也就由着她了。”
谢老五也是看出来了,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善茬,要是他再胡诌,那把剑肯定会落在他的脖子上。
他把一切都推到方氏身上,哪怕后面这几个人追究起来,也和他没有关系,谁让她执意和他和离。
“玉佩被我藏起来了,这些年,我们可一次都没用过啊。”
如果不是这次方氏和死丫头死活不肯给他钱,他至于去当玉佩吗?
当了玉佩,钱还没捂热呢,就全送出去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大老爷,夫人,你们看,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要是还能给他点赏钱就好了。
大户人家的赏钱可大方了,随随便便就是寻常人家几个月甚至一年的用钱。
裴朔语气讥讽:“青天白日的,你的呼噜声倒是震天响啊。”
他们还没查到这个男人是不是和抱走女儿的嬷嬷是一伙的,想要离开,做梦吧。
裴朔站在谢老五面前,“带我们去见那个孩子。”
谢老五猛地挥挥手,“不可啊,万万不可啊,那个死……小丫头特别狠心。”
“我也养了她十五年吧,她说打就打,我身上的伤都是她留下的。”
谢老五挽起袖子,上面伤痕累累。
裴朔哼道:“看样子,赌坊的人打你还是打轻了,还敢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啊。”
谢老五吃瘪,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他在前面带路,把两人带去泠澜现在住的地方。
家里只有方氏在,其他人都去酥香记了。
谢老五三番五次来家里的事情着实是惹恼了泠澜,她干脆在门上凿了一个猫眼。
方氏看到门外的是谢老五,他身边还有好几个陌生人,担心他又带赌坊的人前来,心里害怕极了。
方氏蹑手蹑脚的走回院子里。
家里有后门,她得赶紧从后门出去,去酥香记找如意说明这件事儿。
外面的人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开门。
谢老五狂拍门:“臭……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赶紧开门,否则我不客气了!”
院子里还是没有动静。
裴朔给墨书使了一个眼色。
他分明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了。
墨书上前敲门:“请问家里有人吗?”
方氏猛然一听陌生的声音,这道声音虽然有礼貌,赌坊的人哪有什么好东西。
谢老五可不就是开始赌以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墨书叫不动,青书上前,也叫不动。
上官扶芸拂袖上前,轻轻的敲响门上的铁环,轻言细语,如沐春风。
“请问,方娘子在家吗,我是泠澜姑娘的好友芸夫人。”
芸夫人?
如意好像提过一次这个人。
是了,如意的第一单大生意就是和这个芸夫人一起合作。
只是那么好的夫人,怎么会和谢老五那个混张玩意儿在一起?
要真是芸夫人,如意的好朋友,她是得赶紧给人开门。
偏偏面前站了个谢老五,让她进门,如意又得发脾气了。
“怎么回事儿?”裴朔一身压迫感的看向谢老五。
“就是,我已经把她给休了,她不愿意见我。”
裴朔无言。
他们找女儿心切,没来得及去调查一下谢老五家里的情况,不然此时也不会这么窘迫。
上官扶芸吩咐身边人:“春颜和夏晴去酥香记寻一下泠姑娘。”
上官扶芸身边的春颜,泠澜是见过好几次,夏晴倒是只见过一次。
两个熟人前去,泠澜总归是相信的。
方氏已经从后门出去了,走到半道,遇到了往家里走的泠澜。
几个人一起回去,在院门口遇到了他们。
谢老五看见冷脸的泠澜,吓得赶紧往墨书和青书身后躲,两人嫌弃的挪开脚步。
“方娘子,泠姑娘,我和相公不请自来,打扰了。”
“没关系。”
泠澜请他们进去,春颜和夏晴也跟着进去了,墨书和青书在外面看着谢老五不让他趁机逃跑。
上官扶芸说明了来意,方氏震惊了,相反泠澜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