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澜思来想去,还是将此事告诉林东家,方便他们找出酥香记内所有的假铜钱。
林东家察觉出事情的不妙,问泠澜。
“丫头,这几日要不要先把店关了?”
“不关。”
泠澜道。
“要是我们把店关了,会引人怀疑,此事不能宣扬出去。”
“我懂我懂,此事我谁也不说。”
赌坊那边的事儿,暗卫继续盯着。
乔老板每日的行踪都很正常,没有和任何可疑的人见面。
泠澜和裴珩熠却发现了一个人。
曾公子。
“他怎么会在这儿?
裴珩熠嘀咕。
“兄长知道他?”
“他就是贺家之子贺信宇,母亲曾夫人,你见过,慧妃,是他的亲姑母。”
原来就是他啊,泠澜想到被放在空间的那一块玉佩。
京城都说,贺信宇身体不好,十岁以后外出休养,很少回京.
身为朝臣之子,自小见惯了繁华。
就算是离开京城,生活水平也不会下降,他怎么可能会进一个不入流的赌坊?
泠澜又想到当初贺信宇的验血结果,心中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泠澜就背着医药箱出门了,走到熟悉的门前,她上前敲了敲。
很快就有中年男子出来开门。
“姑娘你找谁?”
“请问你家公子还住在这里吗?”
泠澜面带微笑,十分礼貌。
男子面露疑色。
泠澜道:“我是你家公子的朋友,不知公子的旧疾,可见好?”
她拿出贺公子给的玉佩。
男子道:“姑娘稍等。”
男子进去一会儿后,再次出来请泠澜进去。
贺信宇就坐在院子里品茶,玄色的衣裳,一身端正,腰间什么都没有挂做点缀。
“曾公子。”
泠澜故意没改称呼。
“姑娘,好久不见。”
贺信宇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一个空的杯子满上,递给泠澜。
“在下泡的茶,姑娘尝尝如何。”
泠澜抬眸盯着对面笑得一脸和煦的男人,又看了一眼水光浮动的茶。
“好啊。”
“如何?”
“我对茶没有研究,只能说,尚可。”
“能得姑娘评价,已经是最高的评价了。”
泠澜问道:“公子的身子,可有好全了?”
“姑娘妙手神医,在下已经好全了。”
“这便好。”
“姑娘是专门来看在下的吗?”
泠澜挑眉:“从赌坊路过。”
贺信宇好像没想到泠澜说话会这么直白,半点都不委婉,失笑道。
“姑娘真是性情中人啊。”
“公子也是。”
泠澜没有待很久,一杯茶没喝完就起身告辞了。
“你没事儿吧?”
裴珩熠在酥香记的厢房等好一会儿了,看见泠澜回来,迫不及待地迎上去询问。
泠澜这个举动,算是试探,也是打草惊蛇,裴珩熠将担心写在脸上。
“没事儿。”
“如何了?”
泠澜摇摇头:“他不是赌徒。”
赌徒的手泠澜见过,不一样。
“院子里大概有……五六个人藏在暗处。”
“就连开门的人,也是有身手的。”
给她开门的男子虽然隐藏了,还是被她察觉出来了,是她将玉佩拿出来的时候。
院子里,贺信宇还站在原地,看着关闭的院门。
管家上前道:“公子,此人可疑。”
贺信宇不言。
管家把头压得更低,道。
“公子,她给公子看过之后,再也没来过,时隔多月,再次来访,难免别有目的。”
“此时正是关键的时候。”
“公子,要不要让人去……”
“不许动她!”
贺信宇的眼神骤冷,阴沉沉地盯着管家。
“若是你敢背着我行事,你知道后果!”
听到贺信宇地房门被关上地声音,管家才把头抬起来。
盯着紧闭地房门,又看看紧闭的院门,眼睛里露出一丝凶狠的目光。
——
泠澜已经收到萧诲的信,圣上让萧诲彻查假铜币一案,并给他一块令牌。
见令牌如见圣上,只要萧诲想要调动的人,凭此令牌就能调动。
为了给萧诲增加人手,圣上也给萧诲安排了百余人,第二日再出发。
这个镇,是距离县城最近的一个镇之一。
县上的人手可不少,县令也是从京城派来,应该比镇上的衙门大人靠谱不止一两倍吧,泠澜心想。
一个敢冒抄家灭族风险私铸铜币的人,真的会蠢到什么都不打点?
衙门是把何东家关起来了,可何东家是弃子。
一个镇上的衙门,兜不住这么大的事儿,附近的县衙,估计也不是干净的。
皇帝担心人太多,动静太大,打草惊蛇,让萧诲从附近调集人手,事情真的就能解决了?
泠澜将猜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