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板知道的不多,说出来的有用信息没有多少。
萧诲拿出贺信宇的画像给乔老板看,乔老板说对方只去过一次,赌了几把就走了。
偏偏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出现在赌坊,想要不引人怀疑都难。
贺信宇是不是和背后的事儿有关系,有多少关系,他们没有办法直接下定论。
——
泠澜抽空去了一趟店内,查看了这些日子的账本,收入还不错,比泠澜预期的还要多一些。
手上有了钱,泠澜又投了别处,只要是能赚钱的生意,都有她的身影。
皇帝已经下旨将她册封为安和郡主,赏赐的很多东西,其中还有田地。
泠澜看着记录本,田地空着就是浪费。
她得找些人来帮她种田。
萧诲得知她的想法,说道:“与我一同科考的一位考生各方面都不错,如今在翰林院任职,只是他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兴趣,种田,若是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们引荐一番。”
“好啊,你给我们约一个时间,我们见见。”
时间定在第二天的下午,就在一个茶楼。
萧诲带着一个长相端正的男子走来,文人的气质中带着硬朗。
此人叫薛易。
薛易家境贫寒,父亲早逝,母亲辛辛苦苦的把他拉扯大,就是为了让他考取功名,出人头地。
薛易知道母亲的心思,从小就苦读,不敢让母亲失望,念书的事情做到最好,他才会将对种田的爱好释放出来,借着月光,一遍遍的读着记录农田的书。
薛母知道以后,直接把家里所有关于农田的书全部烧了,气急攻心,大病一场之后,薛易不敢再动了那样的念头。
他安安分分的念书,从一个偏远的乡下,走到京城,成为翰林院的学士。
泠澜知道薛易的过往,没想薛易会答应来见她,只是让萧诲试一试。
萧诲不愿打扰他们的谈话,主动出去了。
也不知道泠澜在里面和薛易说了什么,薛易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竟挂着几分轻松和惊喜。
送泠澜回去的路上,萧诲忍不住问泠澜。
“你究竟跟他说什么了,我极少会见到他露出那般轻松的姿态。”
“我说,我有一块地,需要有人帮我种植,钱财和种子都由我来提供,他只需要帮我盯着就好了,他就这般高兴了。”
翰林院不是想进就进,进了翰林院,恐怕也没有人想出来,薛易的想法,就更像一个另类。
泠澜笑道:“我听说,圣上有意派选官员体察民情,当一方父母官,而圣上给我的那块地,正好就在那个地方。”
“我想,薛易应该很想争取那个机会,这不,我送一块上千亩良田给他自自由施展,他立刻就答应我了。”
朝廷的官员都是想留在京城,想要在京城熬出头。
一般被派出去的,几乎是默认被贬,谁也不愿意离开京城繁华地。
薛易的想法与众不同,对他来说,离开翰林院,离开京城,他才有机会成为百姓的父母官。
第三日的时候,泠澜就听说薛易已经报名了,而整个朝野,报名的人,只有三个。
他们对乡野的了解都不如薛易,这个机会,没有任何悬念的落到了他身上。
薛易离开京城当天,泠澜还给他派了两个人。
又多了一个坐等收钱的美事儿,泠澜走路都欢快起来了。
——
上官扶芸已经好些日子没回来了,管家说,上官扶芸出城了,裴朔倒是在,泠澜和裴珩熠搬到对面侯府小住。
裴朔让人把她的屋子布置的粉粉嫩嫩,跟公主房似的,住在里面,感觉人都年轻了十岁。
萧诲忙,裴珩熠也忙,只有七公主,天天闲着,拉着泠澜到处逛。
“若若,你知道嘛,明太妃搬回宫里住了。”
“为何?”
七公主道:“我听宫里人说,太妃的身子骨越来越差了,住在寺庙不方便,安乐公主也不放心,特意跟父皇求了圣旨,接太妃回宫。”
泠澜想到上一次在寺庙见到的太妃娘娘,虽然上了年纪,岁月却格外的优待她。
明太妃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一位明艳的女子。
“如今明太妃的情况如何了?”泠澜有些好奇。
“父皇已经让御医去看了,御医说,太妃娘娘是心疾,自皇祖父走了以后就开始了。”
思念成疾,看来先皇还活着的时候,太妃很得盛宠啊。
“我悄悄跟你说一个秘密,皇祖母听说太妃回来了,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不过我一想,可能是皇祖母一直这么尊贵,太妃回来却不向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不快吧,过几日可能就好了。”
皇宫中的弯弯绕绕,谁又知道,泠澜笑而不语。
两人一直逛了很久,后方吵杂,似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两人回过头,就看到官兵在墙上贴着告示。
明太妃病重,圣上隆恩,为太妃寻名医。
一群老百姓围在告示前面,看着上面的字,又摇摇头的散开。
只剩下泠澜和七公主。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