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隐瞒的邪恶(1 / 2)

黑夜逐渐深了,陆沉与柴荣两人在帐篷之中,两个人默默无言。  两人一个十五岁,一个十四岁。  虽然不是生于承平的盛世,但是这两人的家境算得上是上品中的上品。  陆沉是弘农书院院长陆家的旁支,由于陆家人数不多,或许是来到这里的人不多,陆沉一家能耕种的土地足以养活他们一家,所以陆沉基本没挨过饿。  柴荣是柴家的管事的孩子,柴家是做粮食生意的,有点损耗很正常,这损耗多一点就足以养活柴荣一家。  兖州之地上一次大战是二十多年前,属于刚刚重置完,重建刚刚结束,想要变成藏污纳垢之地,怎么还得五十年以上。  但是冀州不太一样,冀州太大了,而且冀州是北方草原以及南方山地结合的一个地形。  但也因为如此,冀州的兵强,地穷。  所以冀州已经不是战争的重点了,在孙天一老爷子的记载中,侵略往往通过冀州长驱直入,进入冀州之后再冲入兖州,或者是进入冀州之后分散进入豫州劫掠。  双方战斗的目的完全不同,冀州因为穷,却免去了很多袭扰。  不要说为什么不抢牛羊,战利品会影响机动性,而且,为什么会觉得抢了牛羊自己能留住呢?  抢金银珠宝,这东西好惨,性价比高,抢牛羊,只会激起草原之民的怒火,虽然同属不同的国度,但还是同根同源的一个种族。  自己人知道自己人有多难打。  所以就很奇怪,北地三州,兖州最难打,但是被打的最多,冀州最好打,但是被打的最少,至于雍州,那是一片神秘的土地,雍州在大沙漠之后,所以都是当地人自行组织武装,朝廷仅仅派驻军校,教授当地军队战争知识,以精神和情感来稳住这一块地方。  在这片广袤的土地,声音变得清澈悠长,如此美好的天地,没有这样的人生该多好。  而在陆沉悠悠地遐想的时候,旷野之中传来极致感情的哭声。  陆沉与柴荣迅速翻身出帐篷,在目力之极,有一女人在恸哭。  两人翻身上马,纵马疾驰,很快,两人就赶到了这女人所在的地方。  柴荣勒马不及,坐骑宝马纵身一跃,跳过了那女人。  两人扯住马缰绳,将这女人团团围住。  “你们这群畜生,杀了我吧,杀了我!”  两人听到这话自然是一脸黑线:“您认错人了吧?我们俩就是听到有人哭,过来看看。”  那妇人闻听此言,由怒转悲:“那也杀了我吧,你们有刀,一刀把我砍了,也好比他们把我追上……”  说到这里妇人已经泣不成声,声音哽咽,说不出话了。  陆沉与柴荣对视了一眼。  “柴荣,带她回我们的帐篷。”  那女人毫无反抗,双眼之中汩涌着热泪,但是毫无生机。  柴荣没有办法,将女人一把拉到自己的马上,两人这次就没有刚刚赶来时的那么急促了,但还是小心的注意了一下有没有追兵赶过来。  所幸什么都没有出现。  柴荣将女人带下马,将她放到帐篷的地铺上。  那女人抬头看了一眼陆沉与柴荣,双眼之中散发出厌世与不屑的神色,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大姐你干嘛?”  陆沉一边捂住柴荣的眼睛,一边惊呼。  “干什么,你们这帮畜生能干什么?”  陆沉闭着眼开口道:“不是,大姐,就算我们俩是你以为的那帮人,我俩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五岁,怎么也不是能做那事的年纪。”  “况且,我们俩是兖州之人,就是路过这,觉得你需要帮助,这才把你带回来的。”  听到陆沉这话,这女人仿佛最后一口精气神都已经泄了。  如果说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风中残烛,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果然,这女人逐渐崩溃了,痛哭流涕,声音哽咽:“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连给他一个全尸都做不到。”  陆沉与柴荣闭着眼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帐篷外:“大姐,你先把衣服穿上,你说的那个孩子,我们俩给埋起来了,不是被狼吃了。”  “真的。”  声音之中透露着焕发的新生机。  只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然后陆沉就被她狠狠地抓住领子。  一刻钟之后,双方都冷静了下来,陆沉用符纸变化了一套桌椅,双方终于能够好好说话了。  那女人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她叫王燕,今年十八岁。  她是豫州逃荒到冀州的人,豫州人口过剩,人多地少,而且都是各大势力密集,豫州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够成为自耕农,甚至给别人做长工种地都不太多,因此豫州之民几乎都是每年都有人逃荒到冀州。  豫州的百姓大多都成为了工商业从业者,或者是成为了各种黑色或者灰色势力的基层打手。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度过这样的生活。  王燕的父母就是工商业从业者,但是只是个卖簪子的小摊,日子勉强能过,但是,这样的生活让王燕觉得没劲透了。  她想要不一样的的生活,在自己的父母死后,她与众多的人来到了冀州。  在这里经历了短暂的培训,成为了护理院中的一名杂工。  并在这里结识了自己的丈夫,两人顺利的结婚,有了孩子。  然后,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她的丈夫在一次迁徙中被劫掠的马匪杀害,自己怀着孩子,在悲痛之中接受了这个消息。  那时候她想着,把孩子养大,自己就这一个亲人了。  麻绳只挑细处断,厄运专找命苦人。  在她生孩子的时候,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