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现在,甚至自己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是不是自己遇到了极端事件,自己只是遇见了恰好之中的恰好,其实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至于那孩子的燃薪补命术,可能就是一个意外。 但是,但是,陆沉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相信这就是个意外。 他与其相信,这是一个巨大的螺旋。 这个螺旋之中充斥着各种波谲云诡。 表面一片祥和,背地里暗流汹涌,但是自己现在就像水中的浮萍,一会被冲到这里,一会被冲到那里,但是看不到整体。 陆沉现在觉得,虽然无漏宰执可以直接窥视别人的记忆与思想,但是信息是客观的,不是主观的,没有一套合理的架构,这些冗杂的信息是累赘。 况且,自己也不是柴荣,信息在转手的过程之中一定会发生意思的曲解,自己现在要尝试建立一套信息收集分析体系。 陆沉与这位崔蝉聊了很久,双方之间竟然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于是这位崔蝉就带着这两个未成年去喝酒了。 酒席宴间,三人都喝嗨了,说了不少的事情。 这位崔蝉比他们大整整十二岁,是上一届英才榜的俊杰人物。 他在他们那一届之中排名前十,不过他们崔家向来是吃脑子的。 博陵崔家,现在丞相之家。 但是崔家家大业大,虽然不是那几个以州来命名的家族,但是在那几个家族之后的一等,崔家绝对是能够排名前列。 喝到了兴致上,陆沉一把揽住了崔蝉:“崔兄,要不要跟我干?我觉得你在这完全就是屈才了!” 砰! 崔蝉将酒杯狠狠摔到桌上:“小贼儿,就凭你这句话,我当你是个识货的人,以后等你官比我大了,我就跟你混!” “你说的啊!” 崔蝉摸索着将酒杯摸起来,杯底朝上,杯口朝下:“君子一言!” 陆沉也把杯子狠狠地怼了上去:“驷马难追!” 随后几人就没有记忆了。 陆沉隐隐约约之间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一个声音很有磁性的女声:“哪来的三个混账男人,在喜爱楼不买消息不包姑娘,三个大男人喝成这个批样!” 随后就是各种各样的骂声。 不过都是女孩子的声音,还算不错。 叫醒三个人的声音,是临街的喧哗声音。 三个人晃着脑袋,头疼。 大雍的酒,与其说是酒水,其实是毒药,对于他们这个体质的人来说,酒精分解的太快了,而毒药,实用多了。 只不过嘛,这样子的酒对身体比较有要求,所以按照法律,二十岁以下禁止饮酒。 “陆哥,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马来回践踏了一晚上,我的脑子只剩下一块一块的残渣,而我现在要把它重新拼凑起来!” 陆沉一边打摆子,一边哕着:“我现在,找不到自己的脚。” 两人的手忙脚乱蹬在了崔蝉的脸上,把这位搞醒了。 “喔,啊~~~~~~哈,哕……” 半个时辰之后,三个收拾干净并扶着头的人坐在了圆桌上。 崔蝉吐得脸都黄了,但是作为这场酒局的发起者,他不能垮:“我果然脑子有坑……点的是大宗师才敢喝的金鼓,你们两个,哕,居然没变傻子,不错,牛博艺,哕……” 陆沉用大海碗努力的往肚子里灌解毒汤,听到这话,还是呛了一下:“我后悔了,我觉得你完全不能够做我的左膀右臂,喝了酒之后,你就是个混账玩意!” “你可以质疑我的酒品,决不能质疑我的能力,这样,你们这次过来想做什么事情,老子跟了!” 柴荣则是弱弱地问了句:“陆哥,崔兄,我觉得我要扛不住了,给我,哕,来点药。” “哎哎哎,你可别真吐这啊,喜子,巧儿,把最强的那个解毒药拿过来,哎呀呀,你把嘴闭上!” 两刻钟之后,三个人终于恢复了正常,而乱入的老板娘,正在给他们算账。 “好了,四斤金鼓,黄金一百二十两,服务费看在小崔的面子上,收你们二十两黄金,损坏的文玩字画,都是赝品,但也都是精品临摹,收你六十两黄金,再加上解酒的汤药,算了,不值钱,送你了,就收你二百两黄金好了。” 陆沉看着这女人有些失神,这女人的声音,太酥了,他有些顶不住,爱听! “艾姐,咱们都是老相识了,当年康生想要对你用强,还是我救得你呢?” 崔蝉尝试用自己的薄面挽回一些事情。 “是,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们三个昨晚就在大街上裸睡了。从四品上的主记事掾史,在大街上裸睡,小崔崔,我可是挽救了你的仕途和你崔家的名望。” “艾姐!” “嘘,不可以哦,生意就是生意。” 陆沉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用争吵,然后从腰带里翻出了自己的几张银票,陆沉抽出了一张:“喏,找钱。” 那被崔蝉称呼为艾姐的女子接过了那张银票,本来平淡的脸上瞬间就不淡定了:“一万两黄金的票子!” 然后陆沉就见到了此生之中最顺畅的变脸。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公子你好,我是,艾瑟瑟!” 陆沉一口茶叶水喷了桌面一个满桌:“爱色色?” 这个名字,嗯,还真是有特色呢! 艾瑟瑟一拍桌子:“小孩子家家的,收起你那副想歪了的表情。艾草的艾,琴瑟的瑟。” “哦哦哦。” 陆沉看出来了,这女的就是一个十足的女暴龙,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