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 〔丁白崖不会忘记他第一次遇...〕(2 / 23)

千山青黛 蓬莱客 21868 字 12个月前

。 车上,他打探内情。女官自知色衰,为讨年轻郎君欢心,更也为威胁恐吓他,遂将实情道出。 小柳氏是王太后的表甥孙女,常入宫陪伴,讨好王太后,这回也知消息,却不肯随王太后一起走,借口另外有事留下。原来她和心腹密谋,想趁这个机会,假借王太后之名,将定王妃殷氏骗来下手。然而此事非同小可,她更怕过后万一被王太后知晓问罪,踌躇不决。 小柳氏的谋算,怎可能瞒得过王太后的眼,这女官之所以也借故留下,正是为了此事,遂在小柳氏寻来探听口风之时,装作无意,泄露太后心思。 同为皇孙,太后独爱景升太子,对定王却颇多厌恶,起因也是巧合,定王出生当夜,她便跌了一跤,卧病在床,险些死掉。过后她起疑心,拿了定王八字叫人去看,竟说和她相冲犯克,并且,此子对王家也将不利。太后深信不疑。而皇帝在还没有彻底沉迷于声色犬马之前,对定王还是颇多欣赏,称他有自己当年之风,诸多皇子里,以他最为英贤,还亲自为他指定婚事,以关内世家柳女为妃。这更引发太后不喜。 大柳氏在几年前病故后,太后便知柳家一直想将小柳氏再嫁定王,以稳固婚姻。 此举自然不合她的心意。她一心想为钟爱的长孙太子扫除障碍,怎容柳家再嫁女为妃。她想安排自己人入定王府为继妃,并监视定王举动,不料定王甚是狡诈,在王府里不声不响地过了几年后,有一天,毫无征兆,竟自己直接寻到了皇帝的面前,称不久前,外出游览杏园,偶遇殷家之女,极是爱慕,欲求为妻。 殷祭酒的长子少年亡故,他膝下只剩一个女儿,家族亦是人丁不继,几年前,在祭酒病故后,门庭更是沉寂无声了下去。 定王的这个举动,似正合乎皇帝心意。当时殷女也已出孝,当场应允,指了这门婚事。 皇帝开口,太后只好作罢。然而从此,她对定王愈发厌恶,连带也恨起殷女,认定是她勾引定王,坏了自己的盘算。 女官将太后对殷妃的恨意透漏给小柳氏,又旁敲侧击地提醒,斩草除根,须连那小郡主也一并杀死,方能杜绝后患。 小柳氏如被喂下定心之丸,不再犹豫,下了决心。 “你以为太后只为借刀,杀死那母女二人如此简单?”女官得意地道。 “小柳氏那蠢货,她此番杀死定王心爱之人,连小郡主也不放过,就算太后不言不语,她能瞒过一时,能骗得了定王一世?将来等定王知道,必痛不欲生,怎肯放过柳家?到时狗咬狗,太子便可稳坐钓鱼台。” 女官和丁白崖说这些,本意是为炫耀自己将来地位,哄他死心塌地入帐。却不知丁白崖实是狠人,早已动了杀机,逢迎之际,在行进的车厢里扼死女官,取来通行证,叫停马车,随后,他抱着人若无其事下去,称二人有事要入附近林子商议。 随从以为女官迫不及待,路上便要和他欢好,怎敢多问。他上马离去,入林后,将人藏起,随即调转马头狂奔回到长安,径去定王府报讯。 他还是迟了,殷妃已被骗出,人已快到皇宫。他不顾一切现身,拦住后,将自己的所知和盘托出。郭纵等人大惊,正要护送殷妃回去,不料小柳氏为防意外,又派人出来察看情况,发现不对,追了上来。 当时双方相距不远,对方人数不少,殷妃知小柳氏首要目标是在自己,命郭纵回府带着女儿逃离,她自己则往另条道去。 她应有预感,知今夜必死无疑,叫丁白崖也逃,逃得越远越好,免遭受池鱼之殃。丁白崖怎肯弃她而去,和剩下的几名侍卫护她同行,慌不择路,他们被河道所挡。追兵上来,终究寡不敌众,丁白崖胸中一刀,被砍下水去,另些王府侍卫也死,剩殷王妃被捉,带进了皇宫。 原来小柳氏恨极殷妃,觉简单杀死她太过便宜,她要亲眼看她受辱死去方能解恨。殷妃怎不知小柳氏的用意,起初路上也无反抗,不过是为女儿争取逃脱的时间,在被带到小柳氏面前后,她便拔下头上金簪,自刺心口,倒地而死。小柳氏狂怒,命心腹鞭尸,再将她丢到城东乱葬岗去,叫她遭野狗啃尸之罚。 彼时,消息再次秘密送来,叛军离长安越发逼近了,她下令完毕,自己不敢多留,匆匆逃走。 叛乱来的方向,便是城东。那乱葬岗出城又远,有一二十里路。 殷妃虽自戕而死,面目依旧如生,那头目不忍亵渎,又怕为了抛尸耽搁时辰,万一叛军提早遭遇,自己无法逃脱,见小柳氏已走,便将事交给手下,自己逃走。 他的两个手下和他有着相同之念,怎敢去往城东,商议过后,将殷妃遗体转到了一个荒僻花林旁的太液池角,坠了块石,沉下水去,随后,也仓皇逃离。 丁白崖熟识水性,落水后,并未死去。他爬出,不顾自己的伤,又追了上来。 他成名后,出手阔绰,和不少宫卫交往。今夜宫中气氛着实诡异,许多宫卫早也心生疑虑,无心值守,并无为难,他得以再次入宫。他一路寻到附近,眼睁睁,看着殷王妃在他的面前倒下,又看着她沉水。等人逃走,他下到液池,寻到殷妃,将她拖出,拼命施救。 王妃一缕香魂,终于悠悠归窍,然而,纵然醒来,也是奄奄一息,只剩最后一口气而已。 春月升上花林,她倒在丁白崖的怀中,神志昏茫,竟将朦胧月色下的他误认作是定王,喃喃唤他卿郎,说,她先去一步,往后不能陪他了。他不用为她复仇,她知他心怀英志,天下动荡,朝局艰难,他该做甚,便去做甚,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