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一句话,只到此刻,面上才露出了笑意。 “你的手怎么了?陛下召你入宫,所为何事?”他发问。 他早就留意到她手上新添的伤了,白天为宁王作方相,应当很是不便,幸好那画并不繁琐,很快完工。 出宫后,事情忙乱,直到此刻,他才终于得到机会和她单独说话。 絮雨摇头:“无事,阿耶没对我如何,召我只是命我在西壁作画。是我自己入宫门时没看好路,在宫阶上摔了一下。等会儿我再上些药,养两天便好。” “我看一下。”他说道。 絮雨一顿,终于还是慢慢抬手,露腕在他眼前。 借着院门前照路的灯笼,他看了看。 伤腕渗血比昨日还要严重,连袖口都沾染了些血痕。 裴萧元携处置外伤的药箱转回,絮雨已入内洗手,卷好衣袖,坐在外屋等他。 就着案头那白瓷烛台的照明,他为她上了药,再用扎带仔细地分别包住她的两只伤腕。 处置毕,絮雨放下衣袖。 “也多谢你,今日入宫来接我。”她说道。 虽是他过虑,冒着开罪皇帝的风险强入宫面圣,但她如今的这位皇帝阿耶,确实不是个能叫人以平常心对待的普通之人。 “阿耶还盘问我许多事。” 她将经过说了一遍,包括她和宇文峙以及承平的关系。 “他后来虽不再问,但我知他并未彻底打消疑虑,说不定哪日想起来会再去盘查。西平世子那里,我明日便给他去一道信,若是陛下问及,请他暂再替我圆住。你伯父和承平王子——” “放心罢!交我。” 絮雨一笑:“劳烦你了。” 裴萧元此时已收好药箱,却没立刻退出,踌躇了一下,忽然问道:“你真的打定主意,不想此刻便认回你的阿耶吗?” 絮雨唇畔还带着的余笑也渐渐消失了,目光落在烛台上,没有回答。 在旁等待片刻,裴萧元道:“此为公主家事,我一外人,更是臣下,绝不是插手的意思。只是有件事,公主今日既然见到陛下的面了,便不好瞒着公主。” 絮雨抬眸望他。 “我听闻,陛下龙体欠安,公主今日应当也是亲眼所见。这便罢了,据说数月前起,陛下已拒服太医汤药,专用道仙们供奉的丹丸。我非医家,但伯父略通岐黄,从前曾听他谈过,丹药之属,性同虎狼,或能治一时之痛,但长此以往,恐怕……” 絮雨眼睫微微颤了一下。 他打住了,在旁静立片刻,再次开口。 “公主好好休息,过几日还要入宫为陛下作画。我不打扰了。” “我会尽快为公主查到赵中芳的下落。” 他恭敬地说完,退了出来,为她轻轻阖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