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他们在寻找虫母的路上无数次诅咒过这个新诞生的生命,那是罪恶与厌恶的转移、是自曾经被背叛的连坐,不问事情背后的真相,便一厢情愿地将自己的憎恶发泄在一抹什么都不知道的灵魂上。
被自其他人的厌恶包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在白鸟图书馆被愚昧的人们烧毁后,顾栖体验过那样的生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人喊人打的过街老鼠,灰溜溜地只能躲在暗处、只能等夜深人静了再偷偷寻找可利用的“垃圾”。
那是他幼年时的苦难,也是他甫一重生面对的泥泞。
此时,黑发青年眼睛闪烁的光格外认真,藏在责怪与怒意之后都是真真切切的疑问,在经历了一场莫比乌斯环式的旅行后,顾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另一道动静打破了整个大厅内的沉寂。
——登登登。
是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声,以及另一道缓慢而沉闷的脚步。
鲨鱼皱眉向银河,压低了声音道:“还其他人?”
银河摊手,“我直接打开了自由之盾和虫族星舰的对接通道,可能是某位姗姗迟的虫族高层?”
“不,不对。我说的不是脚步声……还别的。”鲨鱼的脸色并没因为银河的解释而好转,他忽然仰向大厅一侧落地窗外浩瀚无垠的星空,在肉眼难以分辨具体向的某个位置,似乎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在逐渐靠近……
乎是在鲨鱼感受不对的同时,银河也面色一变,或者说整个自由之盾上拥人鱼族血统的成员都凝神望向了同一个向。
不只是他们,顾栖和高阶虫族们同样感受的。
陆斯恩拧眉,“那是什么……”强大,且令他畏惧,即使还不曾直面,就好像已经一只巨型的猛兽俯身凝视着一切,那是比虫族化作原形还要庞大、可怖的未知生物,铺天盖地,乎将他们作了猎物而冷漠地注视着。
但比起其他人的陌生、防备,顾栖却放松很多,因为他知道那是那谁……
咚咚。
敲门声打破了众人凝视于某个向的举动,披着银河口中“姗姗迟的虫族高层”不是别人,正是年与顾栖一别后又兜兜转转寻找王血虫母的埃琳娜,跟在其身后的则是她的守护者西格玛。
“埃琳娜……”顾栖喃喃,脸上浮现惊讶。相隔千年,也足够顾栖第一眼认那位满身自由的女性。
“顾栖,”迎面走的黑发女性依旧如年那般风姿飒爽,隔着步的时候她还能微笑和黑发青年打招呼,但随着距离逐渐缩小,埃琳娜直接一个跨步,狠狠抱住了顾栖,“想死我了小宝贝!”
一如年的模样和称呼,只是在埃琳娜的身上顾栖了时光的痕迹,那增添了细纹的眼尾丝毫不减埃琳娜身上的风姿。
“埃琳娜。”才沉闷的心情因为埃琳娜的而所缓解,顾栖拍了拍对的肩膀,待埃琳娜退开半步后,才勾一抹笑容:“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整整一千多年啊……”埃琳娜揉了揉黑色的长发,她望着顾栖的眼神温柔而怀念,那是长者向年幼者的疼惜与宠爱,初她一点儿都没想,那一场分别之后的重逢竟然会在如此漫长的时间之后。
正顾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拿着联络器正接通着的银河偏向他,“我的亲亲小蔷薇啊……”
这黏腻的称呼式,乎整个大厅的人都为之一振——
陆斯恩、安格斯和艾薇不受控制地怒视着银河,就连不拘小节的埃琳娜神情都些诡异,反倒是整个自由之盾的成员老神在在,一副“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而被呼唤的事人顾栖不觉得腻歪,甚至还因为前不久的时间之旅而些怀念团长大人这格外具个人特色的称呼。
顾栖慢吞吞,“怎么了?”
“你姘也了。”
联络器的另一边,暗影大帝的秘书长卡维不知道从什么地得了银河的联络式,正彬彬礼地诉说着登入星舰的请求,于是银河很大声地喊“姘”这一句的时候,大厅内外、联络器都陷入了一种怪异的安静之中。
无疑,至今银河还记着顾栖肿胀的嘴巴和发红的眼角,自认为见过无数风流的银河用他的鱼尾巴想都能猜后面的故事,只是为了给小珍珠留面子,才没彻底说……毕竟如果不是他,这朵被自由之盾保护得好好的小蔷薇又怎么会被那不知的猪给拱了呢?
“姘……”联络器的另一侧传了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他说:“那希望机会得哥哥让我转正的许可。”
即使不在同一个空间,恺因那昭然若揭的心思都足以通过联络器的信号传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