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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昭示着某种觊觎的立马刺激得陆斯恩和安格斯暴露了属于虫族的特征——银灰色的硬甲、猩红的羽翅,甚至这是在他们自己都毫无防备下就已经下意识展现的变化。
那些藏匿于骨髓血脉中的占和爱意在彻底见顾栖的那一刻便颤动着、被高阶虫族们努力藏在眼底,可联络器那亲昵暧昧的声音传时,所压抑、隐藏的效果瞬间失效,他们乎是不可控制地嫉妒着、排斥着任何可能接近虫母的人……
这样突如其的爱与占落在人类的身上充满诡异,可对于虫族说,他们待虫母的“爱”从无原因。
反倒是身为女性的艾薇面色恢复了原本的沉静,在黑发虫母开口质问之后,她便暂时性地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只安静而专注地盯着顾栖的脸庞,转动的碧色眼瞳中一点一点积聚着微光。她觉得自己隐隐“感知”了什么……
埃琳娜拧眉,活了一千多年却依旧“年轻”的高阶虫族甚至连最初的记忆都没想起,可藏在心底对于虫母的渴求和独占却无被隐藏,即使他们在时再伪装得人模狗样,但只要嗅闻一点点虫母可能被其他人“碰触”的讯号,藏于口腔的獠牙冒,便会满心警惕着导致原形毕露。
虫母之于虫族是“核”,之于曾经被“喂养”、“抚慰”过的高阶虫族是他们渴求的宝贝,高阶虫族们真正与顾栖见面的那一刻开始,也是他们的理智跳跃于失控边缘的开始。
但是,此刻未曾得原谅的他们毫无资格可言。
埃琳娜向藏不住虫族特征的陆斯恩和安格斯,拧眉道:“你们忘记初在中央星上所学的‘克制’了吗?”
克制与自我控制是每一个高阶虫族都需要学习的内容。
陆斯恩深深压下一口气,锋利坚硬的银甲被他收于身侧,而安格斯则拢着猩红的虫翅,目光灼灼地盯着顾栖。
与此同时,自由之盾的成员们齐齐亮藏于袖口、绑于大腿旁侧的匕首,似乎只要虫族任何异动,便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与之战斗。
但还不等敌对的气势涨起,另一道庞大如深海的精神力覆盖于此,如低紧盯着猎物的巨兽,让所人瞬间紧绷。
安静许久的小蜜蜂机器人开口了,“主人急不可耐了。”
原所的气氛都被搅得分毫不剩,顾栖揉了揉太阳穴,扬声道:“亚……恺因,别这样。”
被银河举在手的联络器立马应:“好的,哥哥。”
下一刻,宁静却压力巨大的精神力如潮水退去,而始作俑者代替了秘书长的交涉工作,温和且礼地问道:“那请问,我是否幸登上自由之盾的星舰?”
所的一切都只发生在短暂的秒之内,对于高阶虫族的变化,黑发青年只漠然地了一眼,便转向银河道:“可以让他上吗?”
双腿点莫发僵的银河点点,优雅行礼,“如我的珍珠所愿。”
十分钟后,自由之盾大厅内的势力重新坐进了隔壁的会议室。
顾栖随手按灭了冷白的大灯,只在圆桌的中央留下一被银河作藏品买下的古董烛台,米白的蜡烛缓慢燃烧着,暖色的光晕格外柔和,一如另一侧恺因望着顾栖的眸光。
银河一愣,好奇问道:“怎么想的点蜡烛了?”
“没休息好,眼睛疼,不想那么亮的光。”虽是这样答的,但顾栖却下意识向恺因。见红发alpha不曾皱眉、眯眼的表现,才转把家用机器人端的饮品放在了桌子上。
圆形的大桌上被端上了热乎乎的茶水,银河像是往常那般没骨似的懒洋洋抬手,揽上了身侧黑发青年的肩膀。
乎是在他手臂刚揽在顾栖肩的同时,银河就感觉自己被一堆发烫的视线给盯住了——
位高阶虫族们目光灼灼,聚焦在银河落在虫母肩的手臂上,就好像是自己的珍宝被旁人触摸而引发的微妙嫉妒;登上星舰之初便一直半垂着眼的红发alpha也抬起了眸光,定定向那只手臂。
莫些腿软的银河眨眨眼,毫不畏惧地一一瞪了去——现在他可是顾栖的娘家人!
而被搂住的黑发青年捏着温暖的杯子轻抿一口,垂下睫毛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银河:“既然大家都坐在一起了,那就好好说一说现在的情况吧。”
“好好”两个字被银河重点咬在齿间,人鱼一族向得天独厚的精神力微微溢,虽比不得恺因那般浩瀚了一种可怖的地步,但也足以彰显主人的意图——在自由之盾上,该是由他作主的。
银河身侧,闻言的顾栖也手指微动,“嗒”的一声将杯子放在了桌面上。作为“事人”的顾栖道:“那……一个一个的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