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的肢节剐蹭着青年的后腰,他拍了拍怀中爱人的脊背,悄悄感受着伴侣的体温。
【它什么都懂的。】
顾栖抬手使劲儿揪了揪蜂的绒毛,“许耍流氓,抱够了就回去……还有一大推东西没有整理了,而且……”顾栖顿了顿,音中染上几分无奈,“陆斯恩也来了。”
蜂满地动了动脑袋上的触角,虫肢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那灰虫子?】
“人家分明是银灰色。”
【对我来说,差多。】
蜂抽动着它本来用于吸食蜜液的口器,微微内凹陷的口部耸动着,看起来就像是在抱怨陆斯恩这个家伙什么会来。
顾栖伸手揉了揉蜂的大脑袋,手指蹭过那对微凉且潮湿的触角,“所以昨天晚上……我碰到的是它们吧?”
因很长时间曾和黄金接触,顾栖面对这毛乎乎的大家伙有些爱释手,他片刻都曾犹豫,就把这对触角放在手指间搓了搓——这是顾栖头一次对蜂做出这样的举动。
——唰。
是一个显而易的颤栗,蜂那金棕色的围脖猛然一颤,连带着撑起顾栖的虫腹都一起抖了抖。
顾栖有些坏心:“这里对你来说很脆弱是吗?”
蜂动了动触角,试图把自己的一部分虫族征从黑发青年的手指间抢救下来。
但显然,他失败了。
贪恋于伴侣的温度,蜂甚至都愿用自己的虫肢把黑发青年掀开,便能僵硬着触角忍耐来自伴侣指尖的逗弄。
他难耐又欢喜,便能接受着一切。
苍白的手指捏着触角的根部,这里因蜂的脑袋相靠近,相较于上部分的颜色显得更深,从金棕色的短绒毛开始由褐色渐变,直到颜色愈浅、温度愈凉。它们的质感有些难以用语言形容,略微潮湿,摸起来很柔软,给人一脆弱感。
顾栖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他忽略了某些来自于蜂可控制的生理性的炸毛警告,反而骑在柔软、满是绒毛的虫腹上,伸手摸了个够。
然后——
那是一瞬间的天旋地转,顾栖被蜂的三对虫肢抱着从树杈上滚了下来。翻转了几圈后,他的那一头黑发彻底散开,缠绕在自己的颈侧、落在了蜂的围脖上。
因有蜂的保护,顾栖除了猛然间加速的心跳,再无别的伤痕,倒是掉下来的蜂蹭秃了一节金棕色的绒毛。
【哥哥,即使是低阶虫族的身体,也会有发情期的。】
很委婉,但也格外动听,甚至有些吓人。
——各意义上的。
一句简简单单的,让顾栖本想再捉弄一下蜂的手给停滞在了半空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睛,小:“所以,要抱我回去吗?”得承认,他有点儿害怕。
仰躺在草丛间、搂着顾栖的蜂小幅度点着脑袋,算是放过“胡闹”的爱人。
很快,蜂那结实的虫肢抱起怀里的青年,身后翅膀轻颤,瞬间自灌木丛间而起,被风扬起来的细碎落叶洒在半空中,这金棕色的影子就拥着自己的伴侣离开了密林。
比起中途被蜂劫走的顾栖,绒绒担起了应有的责任,它捡起被顾栖搭在岸边的衣服,带领洗完澡后的低阶虫族们回到了红顶小屋门口的木棚里,而变成虫形态的陆斯恩也很自然地跟在后面,打算暂时以这状态呆在黑发虫母的身侧。
蜂带着顾栖回来时,衣服已被整整齐齐地放在了床头,沾染了一身草渣的顾栖得选择再一次进入浴室,而大到无法进门的蜂能飞在窗户外,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小伴侣身型灵活地从窗檐边上爬进去,又冷漠无情地关上了窗。
蜂:寂寞空虚冷。
一里一外,蜂形态的恺因安安静静地候在窗边,而浴室内的顾栖则彻彻底底的享受着自己的淋浴。
半个小时后,收拾整齐的顾栖从楼梯上晃悠下去,窗口盯梢的蜂立马飞到门口,接到了自己的伴侣。
这颗原始星球上的一切,最初在高阶虫族们的管理下建设了大半,但如果想要住得更加舒心,很多东西还需要顾栖自己处理。
早晨被低阶虫族们赶到栅栏里的那对森林羊似乎已习惯这里的生活,正相互舔舐着米白色的绒毛,顾栖指挥着身边的大家伙将食槽搬了过来,里面填满了森林羊喜欢的干草。
海蓝和萤石似乎对花圃内新埋进去蔷薇子很感兴趣,它们趴在松软的泥土上,对比沙粒更显庞大的虫肢小心翼翼地戳着土块,当明显的小土坑出现时,它们两个又心虚地相互对视一,用足肢前缘略平坦的部位给碾平了。
小银领了地的任务,他身后跟着三五低阶虫族,由石榴和兰花打下手,分工明确,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