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人自然最为清楚哪里最有可能是第二个属于虫母;秘密基地。
“走!”
三人相视一眼,再次往山林;另一边赶。
希望这一次,他们能够收获一个好消息……
与此同时,因塞特外;自由星域内,一艘看起来破破烂烂、表面发黑;小型星舰正在整个浩瀚;宇宙中飘荡着,比起那些巨大;星体、星团,它小到可怜,宛若蜉蝣。
天蓝色;星云格外璀璨,渺小;星舰缓慢地行驶在宇宙尘埃之间,一点一点远离着因塞特星域西方;边际。
星舰内——
黑发;青年身上裹着半截破损;大外套,这是之前留在星舰中用于垫零件;,但因为前夜忙于奔波逃窜,根本来不及换衣服,以至于顾栖到现在都还□□着手臂、胸膛,下身挂着半截边缘燎出焦黑;半裤。
他正睡着——苍白;皮肤上零落灰色;污迹,手指、脚踝上则有很多细碎;伤痕。显然梦中人睡得并不舒服,他眉头紧皱,眼角是干结;泪痕,嘴唇不安分地半张,沙哑破碎;呼唤断断续续地从口中溢出,却模糊在了孤寂;空气之中。
恍然之间,青年;眼皮剧烈颤动,下一刻他“唰”地睁开眼睛,瞳孔瞬间缩小,衬着深色;虹膜好像蒙了一层雾。
顾栖剧烈地喘了口气,他撑着发抖;手臂坐起来,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肉。黑发青年推开身上;外套,赤着脚、踉跄趴在星舰厚实;玻璃上向外看去。
此刻哪里还能看到那颗曾被火海淹没;星球,有;只是陌生且无边无际;宇宙星空,甚至连方向都无法分辨。
“唔……”
顾栖整个脑袋都疼得厉害,连精神都有些不真实;恍惚。他掐着自己;手腕以保持清醒,视线扫过整个小型星舰;内部——空落落;,一如他上来;时候,只有他一个。
之前;回忆重新降落到脑海里,顾栖记起来是蜂托起这艘小型星舰让其借力而升空,随后是漫无边际;熔岩,吞没了冒泡;湖水,也吞没了立在断崖边上;蜂。
“黄金……”
顾栖觉得整个人都开始难受了,眼睛发烫、喉咙生涩,熔岩蔓延之下;景象如一帧帧画面席卷他;大脑,每一寸神经都在呼喊着已故者;名字。
石榴、兰花、海蓝、萤石……以及黄金。
每一只低阶虫族他都记得,记得它们;模样,也记得它们因何而离开自己。
顾栖扶着墙壁起来,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捡起地上;外套重新披在自己;肩头——就像是他;铠甲,他试图用这点粗糙;布料阻挡蔓延在后背和心脏;冷意。
肚子中发出饥鸣,脚步也格外虚浮,黑发青年走过廊道,余光扫到了半开;核心舱……之前;记忆缓缓上浮,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关了门;。
心脏跳动;速度瞬间加快,顾栖猛然上前一把拉开了沉甸甸;金属门。
里面和他那天所见并无差别,但在核心箱顶上,却放着一个小小;玻璃瓶。顾栖记得,这个小玻璃瓶是萤石捡来;“垃圾”,因为在阳光;折射下闪闪发光,所以被同样会发光;萤石捡了回去,甚至还宝贝似;献给了顾栖,被他小心地放在了山洞中专门;收藏角里。
只是当初离开;匆忙,什么都不曾拿上,却不想这个玻璃瓶被放在了这里。
顾栖走了过去,将瓶子拿在手中。玻璃瓶很小,就像是贵族喜欢用;迷你香水瓶,一指长;高度,瓶面上生着浮雕,以至于有些朦胧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
他缓缓拔开盖子,指甲盖大小;瓶口中是很多细碎、闪烁着光芒;小砂砾。不知道为什么,当顾栖看到盖满整个瓶底;浅金色时,凝固在眼底;泪水再一次无法克制,静默无声地涌了出来。
那些砂砾温暖而散发着奇异;力量,当被他握在掌心里时,一闪一闪,就像是黄金围脖上金棕色;短绒、像是萤石会发光;虫腹、像是海蓝飞舞在空中;鳞粉……
手指收紧,顾栖握着小小;玻璃瓶,怀抱着自己;肩膀无声地流泪。
追随着虫母;信徒们献出了自己;生命,而它们自虫母;口中得到了名字、在虫母;心中永远占据了一席之地,直到时间;尽头……
等哭够了、难过完后,顾栖擦干眼泪,他在星舰内翻翻找找,找到一段纯黑;细绳子,系着被拧紧盖子;玻璃瓶挂在了自己;脖颈之上。垂下;小瓶子正好靠近着胸腔内心脏;部位,就好像它们一直都陪伴在他;身边。
快速收拾好自己;心情,顾栖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在荒原之星上亲手埋葬了A02后无依无靠;模样,伤痛已经加身,一切;悲哀也无需多言。
饿到整个胃部抽搐到痉挛;黑发青年潦草地翻出星舰上剩余;营养剂,已经过期;液体有些浑浊,但此刻容不得嫌弃,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撕开包装,将那带着股淡淡酸味;液体灌入喉咙。
在短暂;枯坐后,勉强恢复点儿体力;顾栖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