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现在想来，姜书意的心脏还是不断一阵阵发疼。

姜书意知道，过去的那段时间，就算是以后自己放下了，想到的时候，也还是会觉得难过。

刻在一个人心上的苦难，是永远也不会被抹去的。

她在顾瑶的面前，曾经是那样的卑微，那样的无力，不论是什么，都比不上顾瑶的一分一毫。

她为了顾瑶，帮她挡了那样多的伤口，她在傅闻枭的面前一文不值。

但现在不是这样，不论傅闻枭到底还是不是爱着顾瑶，都已经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她不仅不会再卑微，反而要将过去的那些痛苦，都从顾瑶的身上，一点点讨回来！

本来她要是不遇到顾瑶，或许就这样过去了，毕竟人的一辈子很长，姜书意不愿再为了不值得的人，流连于过去。

但现在，既然顾瑶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开始宣战，姜书意也觉得自己并没有必要再如过去那般卑微。

看着顾瑶脸上那几道伤疤，姜书意其实是有一种释怀的痛快的。

虽然她下手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在不停地颤抖着的。

但真实的伤害造成了，看着顾瑶最宝贵的脸上面被划出三道长长的血痕，姜书意终于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复仇的快感。

尽管她一个人面对顾瑶的这些手段，还是这样无力，无可奈何……

但她至少不是单方面在受伤害了……

姜书意将嘴里的血吐到顾瑶的身上：“把孩子，还给我！”

“孩子？什么孩子？”顾瑶冷笑起来，“你这样对我，还想要孩子！我马上就去掐死那个小孽种！”

顾瑶走到一旁，捡起刚刚姜书意划她脸的那把银叉子，手指在银叉的尖端轻轻地碰了碰：“你给我留下了六道疤，我就要让你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顾瑶话音刚落，外头便有人匆匆走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王腾飞走过来，顾瑶立马装柔弱地朝他撒娇了起来。

“干爹！”顾瑶轻轻哼了一声，扭过头来，脸上露出娇羞的表情，朝王腾飞跑了过去。

王腾飞看到转过脸来的顾瑶愣了一下，脸上虽然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但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此刻的顾瑶，脸上满是血污，脸颊上被划烂了，头发也扯得乱七八糟，脸上精致的妆容也早就花得不成样子了。

王腾飞忍着嫌弃，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别气了，怎么？小脸伤成这个样子，都不准备去医院看看了？快去干爹的医院看看去，别伤得太严重，干爹心疼的。”

“嗯。”顾瑶点点头，转脸看了一眼姜书意，“那……干爹！这个贱人，她伤了我的，你一定要千百倍帮我还回来！”

“好好好，干爹帮你。”王腾飞敷衍地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话，将顾瑶打发走了。

王腾飞来到姜书意面前，蹲下来看着她的脸，和刚刚顾瑶那张鬼一样的脸比起来，可是要赏心悦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