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突然，一个软糯清脆的小奶音打断了母女二人的对话。

姜书意和徐萍回过神来。

姜书意放开了徐萍，直接过去，抱住佑佑，用力将佑佑抱紧在自己的怀里。

“佑佑，佑佑，妈妈在这里……是妈妈不对，妈妈不是故意认不出你的。妈妈……妈妈是生病了。”姜书意已经无法按捺自己的情绪，眼泪噼里啪啦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打湿了脸颊，落在地上，手背上，还有佑佑小小的肩头。

佑佑听着姜书意的哭腔，反倒是没有哭，而是伸出小手来，轻轻在姜书意的头上摸了摸：“妈咪，疼不疼？”

“什么？”姜书意一时间没听清楚佑佑的小奶音。

“妈咪，病了，痛痛吗？”佑佑再次组织语言，望着姜书意声音小小，却格外认真地说着。

姜书意听着佑佑的话大为震惊。

她原本以为之前在机场，傅闻枭强行将佑佑和她分开，将他送走，佑佑会因此厌恶自己，抗拒自己……却没想到，他不仅没有对着她大哭大闹，责怪自己……反而，反而还关心自己的病是不是很痛……

姜书意听到佑佑这么说，哭得更是厉害了：“妈咪，妈咪不痛……妈咪看到佑佑，就什么地方都不痛了。”

徐萍在一旁看着女儿和外甥的相见，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江煜生与江潮生都心生不忍，一个上前去哄着老妈，一个去宽慰姜书意和佑佑。

“好了，到家就好了。”江煜生终于不再拘泥，敢上前搂住妹妹的肩膀了，“书意，我们进去好好聊一聊。”

“嗯，好。”姜书意将佑佑抱起来，是一点儿也不舍得放手。

而佑佑则是很乖很乖地趴在她的背上，如果不是这样的重量，姜书意只觉得，他安静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一个小孩儿的存在。

“佑佑，一直都这么安静的吗？”姜书意低声问着身旁的江煜生。

江煜生抿了抿唇，轻轻叹息一声，缓缓摇了摇头：“佑佑从小确实比较安静，但……”

“但是什么？大哥你说吧，没关系，我听着。”姜书意抿了抿唇，表示自己能够接受一切的答案。

“自从你离开了。”江煜生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佑佑的小脸，“佑佑就几乎没说过什么话，刚开始我们全家人，都以为你已经去世了，还……还教佑佑，什么是死亡，这个孩子，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要被迫接受死亡教育，主要……这个去世的人，还是他唯一能够依靠信赖的母亲。很难想象当时佑佑的情感是怎样的……我一直都觉得，佑佑的思想是比其他孩子更早熟一些的。所以，才更加无法承受你离开的事实。”

“几乎没有说过话？”这是什么概念？现在这个时期，明明应该是孩子好好学说话，学习模仿大人的时候。

而佑佑却在这个年纪，过早地承受了一切……

江煜生抿了抿唇，暂时没有将佑佑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告诉姜书意，只怕她承受不住。

“对不起，佑佑……”姜书意用脸，贴着佑佑的小脸，低声恳切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