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周到十分有风度。
秦不晚同顾思懿说着话,眼神却不经意朝褚长安身上瞟,偶尔眼神被他捉个正着,又会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
暗恋真是一件辛苦的事,秦不晚心中如此想到。
而她的小动作悉数没有逃过褚长安的眼睛,他勾唇一笑,品茶不语,桃花目中思绪流转。
顾思懿在秦不晚耳边叽喳:“这个兰橘儿这么还不来呀,咱们跟到听风阁就是为了瞧她的,若是瞧不见岂不白来一趟!”
说曹操曹操到,顾思懿话刚说完,双环髻子婢女便领着三人从旋梯上来,前头是秦不晚二人见过的五皇子褚方琰,中间一高挑男子低着头看不清眉眼,而后头正是赤红纱衣雪肌凝霜的兰橘儿。
顾思懿和秦不晚眼神一亮,窃窃私语几句频频向红衣美人望去。
褚方琰与众皇子们依规矩相互揖手见礼,而顾思懿拉着秦不晚给褚方琰行了礼后,绕到那薄纱覆面的兰橘儿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继而感叹道:“橘儿姑娘果真如传闻中所说,肌肤赛雪胜百花婀娜。”
那姑娘抬起头,有些慌张而胆怯地看了身旁的高挑男子一眼,默不作声。
顾思懿只当她害羞,又夸道:“橘儿姑娘国色天香,我同不晚先前在尤水河畔见你在游船上翩然做舞,甚是惊艳,都想一睹姑娘容颜呢!”
“这位小姐,奴家……奴家不是……”那红衣姑娘摇摇头,看向高挑男子,表情颇有些无奈。
怎知褚方琰哈哈大笑,宽厚的手掌在那高挑男子肩上一拍,戏言道:“兰橘儿啊兰橘儿,这京都的人十之八九都不知你是个男儿身吧?”
在场的人,只有秦不晚和顾思懿恍若焦雷,皇子们倒是低笑起来,似乎早就知道内情。
秦不晚惊讶地将眼神投向那名高挑男子,方才还没注意,此时看仔细了,才发现这男子不但身形高挑纤细,更是生得仙姿佚貌。
他浑身有着混若天成的柔媚之质,容貌秀美阴丽,艳赛女子,眉间一点朱砂红痣,更是衬得姿容不凡。
男子眉眼冷冽中不乏媚态,含喻不明地瞧了褚方琰一眼,而后恭敬有礼地朝秦不晚和顾思懿做男子揖手礼:“在下兰橘儿,见过二位小姐。”
他的嗓音不似寻常男子浑厚,也不像女子一样轻柔细润,有一种置于两者之间的独特音色。
秦不晚心下惊讶,自是没有想到兰橘儿竟然是个男子,这副好皮囊若扮上女装,想来也是雌雄莫辨。
顾思懿显然要难以置信得多,她张大眼睛眨了眨,又围着兰橘儿转看一圈,红唇微张,继而望着先前那名红衣艳女子:“他才是兰橘儿,那你……”
女子轻笑一声,摘
“回小姐的话,奴家是兰主子的婢女,名唤拂娘。”拂娘侍立在兰橘儿身旁,虽气质不及兰橘儿那般特别出众,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这么说,方才在游船上跳舞的是拂娘,尤水河边围着那些公子哥儿……怕是也都不知道真相,否则怎会如此疯狂。
秦不晚的脑海里冒出了那些关于兰橘儿的传闻,比如最喜执扇风流的俏书生,比如身带异香能迎蝶起舞……
她缓缓眨眼看着兰橘儿,男生女相生而媚骨,加上这些属性,活脱脱就是BL文里的万年诱受啊!
秦不晚暗搓搓地脑补了一部诱受痴恋直男书生,情伤累累后堕入风尘孤高冷傲的虐文,不自觉露出一抹一言难尽的笑。
褚方琰招呼着他们入座,抬手拍掌三声,便有侍女抬着古琴从后厢出来,在屋中的台上搭起琴台。琴台上挂着轻纱罗绸,下置一蒲团垫。
兰橘儿挽袖在琴台后坐下,食指放在琴弦上挑弦试音,清脆的音色便从指间漾了出来。
“兰橘儿可是淮南馆琴技第一人,多少人花钱也听不到他弹奏一曲,今夜咱们可是有耳福了。”褚君奚品茶笑言,“还是五弟本事大,请得来这贵客。”
褚方琰手肘撑膝塌坐,手中把着一杯酒樽,笑意迷离:“哪里哪里,我也不过是多去了几回淮南馆,和兰兄熟悉了些,他卖我个面子罢了。”
他们说话的功夫,兰橘儿已然调试好了琴。他朝着下方低首行礼,淡淡开口道:“承蒙五皇子不弃,让在下前来听风阁为皇子们弹琴助兴,在下便献丑了。”
他说罢,修长玉指立于琴弦,从一个勾弹开始缓缓进行弹奏。古琴音色淳厚,颤音悠扬空音灵动,兰橘儿的琴技可谓不俗,音色若潺潺河流从指间淌出,既层次迭起又有空谷幽兰之感,风雅至极悠扬至极。
秦不晚欣赏着悦耳的琴音,倒是半点没有分心。只是她耳边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不晚啊,你说,兰橘儿真的身带异香能引来蝴蝶吗?”
许是顾思懿这声音在只有琴声的屋子里有些突兀,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兰橘儿弹琴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弹奏。
褚方琰却是哈哈笑起来:“此事乃是误传,先前兰兄的衣裳不知被哪个泼皮撒多了香粉,引得一群蜂争扑,还蛰得他满头包。也不知是谁将此事说了出去,口传得远了竟是把蜂儿传成蝴蝶,再传远又说成了身有异香,实在逗趣得很。”
拂娘掩唇低笑,世人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