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端丽,抚了抚头上的玉簪花,虽然衣衫素雅朴淡,模样生得不必其他两个姐妹差多少。
“这位是……”褚乾元之前没见过她,若不是听她说话,还从未注意到这号人。
“弱芸是庶三女,太子殿下自是不认得的。”秦弱芸甜甜一笑,“但弱芸常常听大姐姐和二姐姐提起两位殿下,今日见二位殿下风度翩翩器宇轩昂,姐姐们是一点儿也没有夸大呢。”
秦不晚经常和她这三妹夸自己吗?褚乾元心里美滋滋的,又想起方才秦弱芸说话,心中灵光一闪,他怎么没想到呢,若是那启蒙画师来侯府,自己岂不是也可以有借口常来侯府见秦不晚。
他这般想着,对这个庶三小姐的印象也好了几分。
柳氏见机插话:“采嫣是个不懂事的,怎能让太子殿下将启蒙画师派来侯府呢。”
“不妨事,艺见君子,不论高低。”褚乾元说道,“过几日我便让庄先生来侯府授课,想着本太子许久没动墨,画艺也有所生疏,到时便借着侯府宝地,蹭一个书桌一道温习。”
听到褚乾元要来侯府一道学,秦采嫣心花怒放,就差把高兴两个字写在脸上。
秦康佑本托词了几句,见褚乾元坚持,也就不说什么了,回头禀了圣上,招待周全便是。
用完了饭,秦康佑便让人在院子里摆了茶席,坐着饮茶消食。
秦采嫣自告奋勇地取来了琵琶,说是近来新学的曲子,请众人点评。
她特地换了一身明艳的衣衫,坐在梅花凳上弹拨,秋波阵阵朝着褚乾元递去。
秦不晚坐着品茶,想寻着机会同褚长安说话,见众人听曲没有注意,便挪着蒲垫朝褚长安靠近了几寸。
“九殿下。”她低声唤了一句。
褚长安转过头来,看着一双亮莹的杏眼正望着自己,唇边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不晚小姐。”
“见九殿下安然,想必家事已经解决了?”秦不晚眨眨眼问道。
褚长安明白她所言家事指的是什么,点头低声道:“那日回去,五哥果然发难,幸好提前有所准备,又有秦侯帮衬,倒是堪堪避过了父皇怒气。”
他此刻云淡风轻地回答,将那夜的凶险以一句堪堪避过悉数概论。秦不晚虽然未曾经过宫,但也明白那红墙绿瓦之内的波诡云谲。
她点点头叹道:“没事便好……”
“不晚小姐。”褚长安含着笑,那双眼眸是一如既往的深邃如星,“那日我说过,若是平安度过一劫,必当报答。”
“那不知九殿下打算如何报答我?”她托腮莞尔。
只见褚长安从袖中取出一方锦盒,从桌案下递了过去。锦盒只有巴掌大小,绸缎做面金线做绣,与民间俗物不可同语。
“这是?”
秦不晚环顾四周之后,小心打开锦盒,里头是一枚浅胭脂色的压襟玉,以鹅黄丝线缠绕半佩,编垂下细长流苏。
“从未送过女子礼物,也不晓得你喜不喜欢,只是瞧着这枚压襟玉很称你,便准备下了。”
她将压襟玉拿在掌心,玉质温润通透,配色素雅婉约。又听他说从前没有送过女子礼物,心中十分欢喜。
“九殿下的眼光自然是好的,我很喜欢。”秦不晚甜甜笑道。
瞧她喜欢,褚长安自然也高兴,又接着道:“五日之后城西望龙谷有一场雅会,若是不晚小姐得空,可愿随我同去?”
这京都里的才子佳人总是爱办些诗会茶会雅会的,表面说来是以文会友雅俗共赏,其实性质上也就是大型同城交友会。
秦不晚从来对这种活动没有兴趣,但若是褚长安相约,那性质就大为不同了。
“有空有空,不过……九殿下若是和其他皇子一同去,我一道跟着是否有些不便。”她旁敲侧击道。
“只有你我。”褚长安回答,望着她,笑得耐人寻味。
她心里像是烟花绽开,这算不算是变相的约会?尽管心中高兴不已,面上还是要装作淡定,只是点点头承应下。
褚乾元本是和秦康佑说着话的,见自家九哥和秦不晚似在说些什么都带着笑,正要凑上前去。只是不巧,柳氏带着秦采嫣正正好迎上前,把他的路挡个正着。
“太子殿下,小女琴艺平平,在殿
褚乾元心不在焉地应道:“无妨无妨,秦夫人教女有方,采嫣小姐甚好。”
说着,褚乾元就要抬足离去,秦采嫣却是迈进一步:“既得太子殿下夸奖,采嫣便再献一曲。”
“……改日吧,改日再品鉴。”褚乾元推脱道,眼珠子早也没停在这处。
秦采嫣咬咬唇边,朝着母亲求助,柳氏客气地笑着:“听闻殿下喜饮太平猴魁,前些日子妾身刚得了一些好的,让采嫣给您斟泡一壶如何?”
“这……”
“太子殿下万勿客气,您是侯府贵客,若是我们招待不周,便是大罪过了。”柳氏温和地笑着,不动声色把女儿往前推。
母女两人一唱一和地缠在眼前,褚乾元是个谦谦君子,自然不好驳了别人的面子,只能是尴尬地应下,眼神不舍地远远望了秦不晚一眼。
当夜这母女两人将褚乾元安排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