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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府三年,脚下的青石板路走了无数次,玉熙以为她会熟悉这里,至少有点记忆,可是,脚踏上的那一刻,她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陌生,还是陌生。

像是从未来过傅府。

她喟叹下,略感无奈,好像恢复记忆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件困难的事情。玉熙走了半刻,也想明白了,既然恢复记忆是件困难的事情,那就慢慢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想起来的。

此刻她的注意力在所处的环境中,傅府没她的公主府大,可也精致优雅,每一处的雕梁画刻都透着文雅的气息,就和他这个人一样。

玉熙跟在他身后,眼睛到处看,甚是好奇,脚下自然而然就慢了,她将手背在身后,眼珠子乱转,有点像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

傅安年腿长,走路本是很快,可是瞧着身后人慢腾腾的,他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些。男人稍稍侧头,余光瞥见探头探脑的人,觉得好笑。

真是忘得彻底,不但人忘了,连傅府的一切也不记得了。

“那边是哪?傅府没有后花园和果园吗?”走了半晌,玉熙终于忍不住问他。

一来她是真的好奇,二来两人间太过安静,就想说点话,打破尴尬。

傅安年头侧着,眼尾上扬,“傅府跟公主府比不了,地方小,没果园。”

听这话,有点嘲弄的意味,玉熙撇嘴,转头望着平静的湖面看,下一刻,她便看见一个人影,隔着亭台水榭注视他们,不知看了多久。

玉熙莲步顿住,与她遥遥对视,她端着公主的姿态,看见江瑶瑶隔着湖面给她行礼,她没动一下,只是平静的看着。

距离有些远,江瑶瑶脸上的表情瞧不清晰,不过从她的动作来看,倒没有出格的举动,也或许,她沉得住气,没表现出来。

玉熙歪着脑袋看身旁的人,问:“江姑娘在傅府几年了?”

傅安年怔了下,启唇道:“五年。”

五年,那就是在她嫁给傅安年之前就进了傅府,可以说,江瑶瑶比她跟傅安年相处的时间久。

玉熙说不上什么滋味,就是觉得胸口有股郁结之气,堵着了,散不掉。

“那她多大了?”她问。

“十八。”

正是青春好年华,比她小几岁。

玉熙冷淡的哦了声,看见那边江瑶瑶离开,动动红唇,道:“那怎么没嫁人?”

纯粹的好奇。

傅安年压下眉骨,眼睫颤动,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但他没说话,静默着迈开步伐。

-

傅安年的书房离前院有大半段路,走过去要好一会。

玉熙走得口渴,到了书房就命人送热茶来,她坐在傅安年的书房,淡然自若的喝茶,而傅安年则去更衣。

一盏茶喝完,傅安年还没来,她便起身在书房内转转。刚才进来没仔细看,现在一瞧,他的书房清幽干净,没有沉香味,只有墨水香。

书籍公文放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可以想象他是个要求严格的人。

玉熙可不管他有没有洁癖,往他椅子上一坐,好好感受下,啧,椅子太硬,坐着不大舒服。

脑袋一转,看见窗台放着两盆兰花,枝叶纤细,轻摇轻晃。玉熙想到刚才院中的名贵兰花,明白了,他喜欢兰花。

她走过去看了两眼,又在房中转了圈,实在想不到傅安年要给她的东西放在这。

难道是话本?还是窗台上的两盆兰花?

玉熙想不到便不想了,安心等着傅安年过来,等了片刻,门外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傅安年换了身衣裳进来,长身玉立,温文尔雅,看着干净清爽。

玉熙看了两眼,心跳快了几分,她别开眼,问:“还有什么东西?拿给我吧。”

门半开着,有冷风灌入,将屋内的暖气吹散几许,她打个哆嗦,发丝垂在脸侧。

男人视线从她脸上挪开,沉默着去书架旁,从最高处拿下一个小匣子,朱红色的,上头刻了一朵兰花,甚是精致。

傅安年没直接给她,而是低头看着,像是透过匣子在想事情,具体想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愣神半会,玉熙在他眼前摆摆手,“你想什么呢?”

傅安年抬头,笑着给她,“你要吗?”

他的语气看似很平淡,但细听,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卑微的感觉。

堂堂朝堂重臣,怎会卑微?是她听错了吧。

玉熙接过,看看他,又看看匣子,最后果断的打开,让她惊讶的是里边是三件首饰,和一缕绑在一起的发丝。

两支步摇,一对耳坠,款式很别致,倒不稀奇,玉熙奇怪的是,头发是什么意思?

“头发?”

傅安年苦笑,解释说:“成亲时剪下的,你的。”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如今看来,却是讽刺。

傅安年现在还记得玉熙离开傅府的神情,冷漠,平淡,没有一丝留恋。傅府对她来说,是困住她的牢笼,没有一丝的自由和喘息。

离开那日,德顺问她:“公主,那几箱不带走吗?”

她面无表情,语气冰冷,“不要。”

作为傅夫人收到的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