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走保险吧”好听又低沉的男声从白岁晏身后传来,这熟悉的声线让白岁晏心头一震,转身看去果然是记忆中的那张脸,眉目剑星面如冠玉,凛冽的下颚线让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头顶仿佛有聚光灯落下,那对母子的吵闹声逐渐模糊,周围的事物加速倒转,就剩他们二人站在光影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乔卡再次开口:“好久不见。”白岁晏这才反应过来接话:“好久…不见。”久到有点不真实。
这时坐在地上的妇人捂着肚子做着夸张的表情说:“行了看你一个姑娘家家也不为难你了,赔两万私了我们自认倒霉。”旁边染着黄头发精瘦的男人搭腔:“不行还是得去医院我妈年纪大了有内伤怎么办?”白岁晏刚要开口,乔卡直接打开副驾驶车门把白岁晏推进去,然后朝那对母子说:“先不说二位没戴头盔闯红灯负全责,您儿子酒也喝了不少吧,是我报警还是你们自己走?”黄毛一看来了位不好惹的主,拉起地上的妇女骂骂咧咧的骑着电动车走了。白岁晏透过车窗看着乔卡,自上个月回国后她想过很多次跟乔卡偶遇的情形,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但真的见面了她甚至说不出话来。
回想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是6年前了,高考前夕,锦麓二中。白岁晏抱着一大叠书正往班级门口走,迎面遇到了回来拿准考证的乔卡,白岁晏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乔卡,你这几天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乔卡面无表情回道:“我在家复习。”说罢就径直走了,白岁晏气呼呼的追上去问:“乔卡你给我站住,我是哪里惹到你了?”乔卡停住脚步,深呼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个什么决定转过身对白岁晏说:“我不考京大了,你别再缠着我了。”
夏天的雷雨总是来的猝不及防,原本三三两两往外走的同学都跑回班级门口避雨,正好听到乔卡说后半句,纷纷侧目看向两个人。白岁晏一脸不解的看着乔卡,心像是被拴了块石头似的往下沉,喉咙发紧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最终她咬了咬嘴唇什么都没说跑进了雨里,背后是姜奈焦急的声音:“岁岁别淋雨!”以及乔卡如黑曜石般透彻的眸子里,溢出的痛楚。至此,少年时期的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乔卡走过来弯腰敲了敲车窗:“要帮你叫拖车吗?”白岁晏的心随着敲窗声跳动了几下回过神来:“不用,补点漆就好,今天谢……”话还没说完乔卡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室,系上安全带。
“去哪我送你。”
“我自己能开。”
“去哪?”
“南部广场311号”
乔卡很启动了车子。车里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白岁晏觉得有些尴尬想着找个什么话题,乔卡先开口了:“这次回来还走吗?”白岁晏有些惊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乔卡这话问的太过自然,就好像他们是一直保持着联系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