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卡把剥好的鸡蛋放到白岁晏的碗里，擦了擦手又嘱咐了一句：“慢点吃。”

白岁晏拿起勺子搅了搅粥又放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蹙起眉头。

“有心事？”乔卡问道

白岁晏抬起头看着他说：“昨天晚上我半夜醒来去倒水喝，发现姜奈一个人在阳台崩溃大哭。自从季靳昱回来她又开始变得有些沉默寡言，我挺担心她的状态的。”

乔卡听完点点头：“那我能做些什么？”

“算了，你们俩狼狈为奸说不准还互相打掩护呢。”

“我……”

乔卡被她的话堵的哑口无言。

吃完早饭他们一起去了兰亭，今天周日乔卡难得不用在公司加班。刚到门口就听见后面有人喊：“白姐姐，我回来啦！”

林羽羿飞奔过来就要抱白岁晏，被乔卡眼疾手快一把拉开。他年前就回了老家，昨晚才刚回到宁城。

“你小子，注意点。”乔卡冷冰冰的开口。

林羽羿挠头吐了吐舌头：“知道了乔总。”白岁晏倒是没在意，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三人围着茶桌坐了下来，在这种二月春风似偃月弯刀的天气里，喝上一壶热茶茗品，乃人间幸事。

林羽羿说：“白姐姐，这次过来是跟你们道别的。”

“你不是今年六月才毕业吗？”白岁晏问道。

“嗯，但这学期开始我们就可以自主实习了，我打算去家乡的贫困县支教，教孩子们画画……”林羽羿神采飞扬的说自己的计划。

白岁晏虽然有些惊讶他这个决定，不过还是表示赞同：“那孩子们的画板跟颜料我都赞助了，你看看这里还有什么能用的一块带上。”

林羽羿拉住白岁晏的手，眼睛里似乎有泪花在闪：“白姐姐，谢谢你。”

“那我给孩子们买点日常用品寄过去。”乔卡跟着说。

林羽羿站起来给乔卡跟白岁晏鞠了个躬：“乔总白姐，我替孩子们谢谢你们了，有时间一定要来我们家乡玩。”

送走林羽羿，白岁晏就开始打包绘画工具寄给贫困县的小朋友们，乔卡也在一旁帮忙。

一直忙到晚上，白岁晏的电话响了，接起来听对面不知说了什么，她的脸上一下子血色尽失。

“怎么了？”乔卡走过去俯下身问她。

白岁晏放下手机，眼眶里的泪水几乎要溢满，声音颤抖的厉害：“姜奈自杀了，被邻居发现，刚送了医院。”

两个人立刻赶去了医院，一路上白岁晏的眼泪抑制不住的流，嘴里不停的说着：“都怪我没有及时发现她情绪不对。”

姜奈从小就是孤儿，原本就缺失了很多很多的爱。这些年她努力念书努力工作，一步步靠自己挣到如今的体面。表面看着积极乐观，实则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成年人的崩溃是无声的。

等红绿灯的间隙乔卡给白岁晏擦了擦眼泪，握了握她的手柔声说：“你把眼睛哭肿了，一会姜奈看到会更加难受的。”

白岁晏止住了哭声，平复了一下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