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定覃点点头：“是啊，他跟岁岁高中的时候关系应该不错吧，不然怎么会愿意帮那么大的忙。”

白岁晏看薛佳音脸色不对问道：“妈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薛佳音摸了摸脸说：“没事，可能早上阳光太刺眼晒得有点晕。”

白定覃出门的时候白岁晏跟往常一样打算“蹭车”，却被薛佳音拉住：“囡囡你今天晚点去公司，都好久没陪妈妈了。”

两人其实也没聊什么就在沙发上看了一上午电视。薛佳音犹豫再三，终于开了口：“岁岁，妈妈有件事得跟你坦白。”

白岁晏疑惑的转过头问：“什么事？”

“其实当年你们高考前一个月我去找过乔卡。还对他说了些重话。”

白岁晏有种不好的预感。

薛佳音接着说道：“当时我觉得你们在早恋，就找人去查了乔卡的家里。一开始他们家算是中产阶层，后来他母亲生病，父亲不知所踪。就这样的情况，我是不可能看着你跳进泥坑的。”

白岁晏声音有些沙哑：“所以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跟他说，如果再让我看到你跟他在一起，我就马上把你送出国，永远都不会让你回来。”

所以，当时乔卡的态度才会变成那样，才会说出那句“别再缠着我了”。他一直不肯说真相，是怕破坏我们母女关系。宁愿被误解，也不想说。

原来竟是这样。

白岁晏脑子里回放着重逢以来的画面，乔卡去山里找她，她去溪水市找乔卡。还有教学楼前的表白。他们之间整整错过了6年零11个月。

那段时间他一定很孤立无援，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现在好不容易缝缝补补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社会精英。付出多少努力跟时间才爬上如今的位置。

而半个月前她却对乔卡说只是吊着他玩玩罢了，虽然本意是不想连累他。但这些话未免太伤人自尊了。

薛佳音看白岁晏没说话一直发呆，摇了摇她：“囡囡，你别吓妈妈呀，妈妈错了。”

白岁晏晃晃脑袋，她现在有些乱。

不知道该先跟乔卡解释哪件事，也不知道从何开口。回房间缓了缓，她给季靳昱打了个电话。

季靳昱接起电话吊儿郎当的调侃：“哟，白姐请指示。”

白岁晏开门见山：“乔卡喝多那天有说什么吗？”

“不知道，早忘了。要不问问代驾？”

“说认真的，我没心情跟你斗嘴。”

季靳昱那头也突然来了脾气：“你自己看看日历过去几天了，要真有事，头七都过两回了。”

“呸呸呸，你一个人过去吧。”白岁晏气急败坏挂了电话。

打开乔卡的微信对话框，写了一堆文字又删除。突然想到那次，她撤回了消息但乔卡秒回。当时他一定也很想找人说说话吧。庆幸自己“心血来潮”的善意，让他失去亲生母亲的那天没有那么孤独。

吃过午饭，白岁晏还是没把信息发出去。总觉得这事应该当面跟乔卡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