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天浑浑噩噩的醒来时,只觉得全身又疼又饿,他挣扎着爬起来,往火堆里加上柴火,把铁锅里加上水,放在火架上烧起来,又从晾鱼的架子上取下一条数斤重的鱼干丢在锅里,放了一点盐巴和调料,便坐在火边烤起火来。 山洞里的气温不低,也并未让风九天感到寒冷,只是他昨日长久的泡在冷水里,需要烤火去除一下寒气。 吃了一顿美美的鱼肉,又喝了两大碗鱼汤,风九天只觉全身舒坦,懒懒的躺在草床上不想动弹。就算他动弹得了也不敢出去,只能老老实实呆在洞穴里。好在山洞里堆满的柴草,上千斤鱼干,还有一小部分米油,加上温暖的气温,让他可以暂时不用考虑生存问题,好好养伤便可。 如此过了数日,风九天的外伤渐渐的好了起来,已经不影响灵活行动。他想偷偷回家看看,但一想到那黑衣蒙面人,心里又犯了嘀咕。犹豫着又过了几日,终于忍耐不住,在这日半夜时分,他出了暗河,忍住刺骨的冷意爬上岸,借助石屋后面树林的遮掩,悄悄从后门翻进了风家石屋。 此时天上一轮弯月高挂,月光清冷如水,整个大地宛如撒下了一片淡淡的银辉般,显得格外迷人。 风九天却没有欣赏美丽月色的心情,他默默的走进家里,发现房子正屋被烧了一半,残垣断壁倾倒其间,刚修的大门只剩半截木炭,大厅后门和后院棚子粮仓却并未烧毁,应是寨子上的村民救火比较及时,后院兔圈里的母兔和新生的四只小兔却已不见。菜园里种的蔬菜已经被踩踏得不成样子。 他站在被烧毁的房间中,沉默看着倾倒的石墙和断裂的梁柱,一时间失魂落魄,心中有如刀割。 曾经那个属于自己的家就这样被人毁掉,他却不敢有任何表示,还在像一条丧家之犬般装死躲避对方的追杀。最可悲的是,他明明知道敌人是谁,知道敌人在哪里,他却无能为力,甚至连面都不敢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除了等待之外,还能做些什么,一时间,心里满是悲伤和苦涩。 其实房子的情况比风九天预想的还要好一些,起码只烧毁了一间正房和一间偏房,只需修整一下重新换上椽子就可以继续使用。只是,解决不了黑衣蒙面人的威胁,就算他能够把房子重新修好,又能如何? 他正无奈的准备离去,却突然听到石屋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不禁心里一动。这么晚了,会有谁来这里?他连忙屏住呼吸,缩在一块断壁之下,轻轻的扒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 只见门口走进来两名身材高大的蒙面黑衣人,其中一人,看身形正是上次放火烧他房子并追杀他的壮汉。不由得心里一颤,连忙小心的收敛气息,不敢有任何响动。 只见两人默不作声的在房子里随意查看了一番,什么也没有发现,便在站在大厅不动了。 只听得一个的声音低声问道:“都这么多天了,那小子一直没有出现,会不会真的死了?” 只听那追杀他的蒙面人低沉的说道:“那天那小子只穿了一条裤子,我亲眼看他掉到河里,这么冷的天,他不摔死就是冻死了,尸体多半喂了鱼了,不然这么久了怎会一直没有踪影?” 另外一个声音道:“此事确实很蹊跷,这小子最亲近的只有郑先生,我当初怀疑他被郑先生藏起来了,找人去她家里看了几遍,什么痕迹也没有发现,她家里就那么点地方,不可能藏得住人。虽然这小子已经死掉的可能性很大,但我等还是要小心一些。” 追杀风九天的蒙面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说老三,你是不是有点谨慎过头了?一个十岁的娃娃,在那么冷的天掉在河里还会有命在?如果他活着,在如此冷的天里,他吃什么?穿什么?就算不饿死也冻死了!” 另外一个声音冷了下来,不容置疑的说道:“不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那三位族长的强制要求,不然龙四回来我等都没法交代。 说起这件事还不是要怪二哥你?让一个小毛蛋子从你手上逃脱,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了!” 追杀风九天那个黑衣蒙面人有些老羞成怒,低声吼道:“难道就不能说是被那逃犯抓走毁尸灭迹了吗?我哪知道那小子如此滑溜?还弄了把破弓射了老子两箭,害得老子到现在都没有好脱体。再说了,你不也一样吗?你去哄骗那小崽子把地卖给你,扯了那么久,不是也没有成吗?否则哪有现在那么多事!” 另外一个声音沉默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哎,你讲的也有道理,我等就别争了。把事情推给逃犯毁尸灭迹是一个好办法,三大族长那边应付得过去,龙四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此事千万别走漏了风声。土地的事情过完年再说,现在不能操之过急,最好等龙四回来。”两人低语着,慢慢的走了出去。 屋内断墙下,风九天紧紧的咬住嘴唇,全身冰冷,浑身发抖,他之前虽然心中早有定论,但都只是猜测。直到现在,才终于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正确,他确认了敌人是谁,也明白了这场飞来横祸的由来,正如自己猜测的那样,所谓的杀人逃犯,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虚假的骗局!而设局的目的和对象,便是他这个刚满十岁少年的性命和风家堡的祖地! 公羊家族! 公羊二! 公羊三! 尔等给我等着! 这个时刻,风九天前所未有的痛恨自己的弱小和渴望着长大! ……… 次日早上,风九天再次偷偷出洞,想看看自己的木弓是不是被挂在了
第十一章 真相(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