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百里和子真跟着金二鹤走过小中院后,便往他师父所在的正堂走去。 这时,西边堂屋中忽然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来,这男子身高跟金二鹤差不多,却比金二鹤要圆胖许多,因此看上去似乎要高大一些,他的衣着和装扮也不像金二鹤那样怪气,不过他的神色却显得虚浮倨傲。 这人瞟了金二鹤身后的百里二人一眼,不等说话,金二鹤已向他躬身行礼了,道:“大师哥!” 这人挺直身子,不冷不热地“嗯”地应了一声。百里寻思道:“金二鹤是姜隐龙的二徒弟,他既称呼这人师哥,这人必然是姜隐龙的大徒弟了。” 听这个大徒弟道:“这一次山下前来问师父求药看病的人可多么?”金二鹤道:“颇多!我和师弟们都跟他们讲好了,明天再山上!” 百里见这人对他的同门师弟还要摆着骄慢神色,心中颇为不快。 又听这大徒弟道:“叫他们乖乖安歇,别惹是生非,否则绝不给他们灵药,而且立刻驱逐出巫山去!要是有不知好歹的,就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见对方师哥的傲慢神态,百里和子真都挺反感,无奈寄人篱下,有求于人,不得不忍着。放在江湖路上,百里烟恐怕早拔剑发作了。 金二鹤又恭敬地应了声“是!”见他师哥不再训话,才拱手问到:“师父可在西堂里面?”他师哥道:“找师父做什么?” 金二鹤就着身后的百里烟二人道:“那女的受了重伤,想求师父给她看看。” 他师哥打量了子真几眼,脸上微微露出惊疑之色,随即又佯做无异,道:“算他二人运气好,师父正巧回了堂中,正安闲着的!” 金二鹤道:“那我这就带他俩去拜见师父!”说时掏出了两个碎银子来,递给他师哥,瞧着四五两重,并不是夏笙和百里送的那两个。 百里看见,知道应该是他们师兄弟之间的礼数或者规矩。 子真心里更是清楚明白,想到:“这金二鹤一路过来少说也收了一二十两了,才给他师哥这么一丁点!”子真心里于是琢磨着,等到她问过病情了,再设法斗一斗他们师兄弟两个,把对方的钱弄它一些到自己手中。 这大徒弟得了银子,心中颇为畅快,道:“你就去你的吧!”金二鹤应了一声,带着百里二人走去。 百里知道这大徒弟不好招惹,走过他身旁时,有意低了低头,不去看他。 这大徒弟瞥了百里一眼,似乎没有什么兴趣,随即看到子真窈窕俏丽的身材时,眼睛里颇有些着迷,跟着再看到子真脸面时,不由又皱起眉头来。 子真本就是女子,百里低头走过,她自然没有昂首挺胸的道理,但子真却察觉这大徒弟正不怀好意地打量自己,心中不由咒骂道:“又是一个臭男人!这么打量本姑娘,指不定心里在想着什么龌龊事!” 随即察觉对方看到了她脸面,又想到:“嫌我丑是么?就你这幅狗样,还妄想看本姑娘的美丽容颜!我呸!你做梦去吧!”子真心中如此乱骂时,便随百里和金二鹤走过了。 前头金二鹤道:“听我师哥说了吧,我师父正在堂中安闲无事!这可是你俩人的造化,好运气了呢!”百里随口应声,道谢。 不片刻,走到西堂来。金二鹤微微低头,迈着小急步,进门去向他师父问候,百里俩人在阶前等候。 跟着,隐隐听得一个有些阴沉的声音道:“嗯,就带他俩进来吧!”金二鹤应了一声。 于是乎,金二鹤出来带百里二人进堂。 进得里来,微微抬头,见这姜隐龙六十几年级,脸色却比金二鹤还瘦黑一些,眼睛也狭小,脸上须发发红,面相果然有几分猥琐怪异。 不过姜隐龙身上的衣服却很是华贵讲究,他头上戴着一个不大的发冠,却似乎是纯金做成的,是修长的酒尊之形,跟他瘦削的脸庞正好相称。 姜隐龙毕竟是这里的主人,又是金二鹤他们的师父,他的面貌虽然没有他的大徒弟那般圆满体面,但那股威严和自若的神态,却是他大徒弟和二徒弟金二鹤都没有的。 百里二人近前时,姜隐龙就留意到了他和子真。百里急忙屈身拜见,拱手道:“姜神医一向可好!晚辈拜见!” 姜隐龙打量了子真一眼,却似乎看出了她无关紧要,眼光只停留在百里身上。 姜隐龙淡淡地道:“你是什么姓名,哪里来的?”百里心里忽想:“都说这人怪异,我或许不该向他吐露真实来历和姓名!嗯,就随口讲一个应对他吧,免得他有意刁难!” 于是道:“在下姓白,洛阳城城南人氏,祖辈素来习武傍身,不过是些三脚猫,比不得那些名门大派的武艺,更不敢在姜神医面前谈论!” 姜隐龙见百里相貌堂堂,但于己颇为敬畏,又听他话语顺畅,似乎没有虚假,于是不多虑。 姜隐龙转而看子真道:“她是你什么人?”百里道:“她姓谢,是晚辈的表妹。月初时,咱们路上遇到拦路抢劫的匪徒,她身上让匪徒给重击了一掌,受了挺重的内伤,那附近的郎中都不能救治。晚辈素来听闻姜前辈医术高超,天下无敌,故而慕名前来求治!” 姜隐龙听得舒心,于是实话回答道:“可她分明已经转好了,她自己就没有知觉么?” 百里惊疑不定,还以为是姜老怪不想治。子真“啊”地惊出了一声,跟着仔细感受自己身子,又回想这两天的情况,似乎确实跟姜隐龙说的一样,已没有了之前的疼痛了。 子真道:“我重伤后的一天,正要死不活时,遇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