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千山对着沈灼野下死手,穷追猛打要毁了他,“霸凌暴力”黑料铺天盖地的时候,他那个弟弟也接受了采访,上过电视,参加过几个节目。
有邵千山在,当然不可能让陈流在公众形象上吃亏。
干净瘦弱带点清秀,头发半遮眼睛、戴着框架眼镜的“受害者”,恰好迎合了不少吃瓜群众的保护欲……这么一闹,甚至让陈流在网上变得小有人气。
可也没过多久,陈流就又销声匿迹,被藏得严严实实,一点风声都不见了。
邵千山被商南淮问住。
这个问题看起来相当难回答,邵千山盯着他,伪饰褪去,眼底透出隐隐阴沉。
这种阴沉里藏着恐惧,仿佛有什么一旦被戳破……就会有无法挽回的后果。
商南淮抱着胳膊,看了他一会儿:“
() 算了。”
“我就这个要求,别的没了。”商南淮说,“满不满足随你。”
邵千山想继续藏着这个弟弟,也无所谓,反正早晚会有藏不住的时候。
商南淮看过那些采访,那张懦弱瑟缩的皮底下,可不是个多老实安生的角色。
这个问题,他自己去查,就不劳驾邵大经纪人亲自回答了。
商南淮摸出手机,一边给助理发消息,一边进了电梯。
邵千山回过神,快步要追,商南淮已经头也不抬地按了关门键。
“利益共同体。”商南淮提醒他,“小心我给你找事干,邵大经纪人。”
商南淮慢悠悠说:“你不能一口气搞砸二次。”
没保住沈灼野是意外,没留住商南淮是失职……要是连“利益共同体”都保不住,就是废物了。
公司那些气疯了的高层,是真会恨不得杀了这个徒有虚名的金牌经纪人的。
邵千山的脚步被这话钉住。
老旧的电梯门吱呀合上,“砰”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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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南淮没继续住招待所。
本来住哪都无所谓,但邵千山阴魂不散地追过来,商南淮不可能给他天天敲门骚扰的机会。
反正行李也没拆,商南淮直接带着行李箱,让助理包了辆车,准备到处绕绕,找个地方住。
助理给的报酬不少,司机拉几天长途都跑不来这么多钱,有点局促:“太多了,我们这小破地方——”
……这小破地方,半天就跑完了,真没什么可绕。
又不是旅游区,又没有景点。
“不要紧。”商南淮笑了笑,“多绕一绕就行了,我对这地方不熟,想多看看。”
他语气不骄不躁,神情也相当温润和善。司机连忙答应,心里忍不住庆幸……不愧是大明星,就是有素质。
商南淮坐进车里,就低头给沈灼野发消息:大爷的,气死爸爸了。
系统:“……”
庄忱带着系统,从行李箱里钻出来,坐在车顶上兜风。
商南淮还在那刷屏: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姓邵的居然这么会装?
商南淮:他肯定没干好事,他那个弟弟也是,蛇鼠一窝。
商南淮:算了,不跟你说这个,惹你心烦。
商南淮:我来你老家了,正到处绕……这地方怎么这么
这儿本来想打“破”,可惜路不平,车跟着高低忽悠一晃,字还没打完就被一手指头杵上了发送。
商大明星的脑袋还撞在了车顶。
商南淮把这视为胡言乱语的报应,用为数不多的情商,重新改口:这么……不富裕?
商南淮就更想知道:你在这地方,是怎么长大的?
商南淮:吃什么喝什么?住哪一片?
商南淮:诶,我能不能去你家看看?
沈灼野把那个房子叫住处……这儿是他长大的地方,总该有家吧
?
商南淮这么一想就来了兴致,考虑到沈大影帝多半还是晾着他不回,就放下手机,问开车的司机:“您认识沈灼野吗?”
这地方很小,几乎谁跟谁都认识,更何况还是沈灼野这种几乎家喻户晓的知名度。
商南淮刚问完,就在后视镜里看见司机皱了下眉。
“认识。”司机说,“他在我们这……名声不好。”
商南淮一腔兴奋被泼了盆冷水。
想起这一趟的目的,他沉默下来,又低头看了看聊天页面,没来由的心烦意乱。
……在这之前,商南淮其实从没真正意识到,不过是些风言风语,能对现实生活有什么影响。
他自然不必意识到,商南淮的家境优越,被黑得最狠那两年,索性周游世界躲清净,手机一扔电话卡一拔,爱是谁是谁,什么都不用管。
可这是个半天都绕不完的小县城,想找个高点的建筑都找不到。
触目所及是斑驳的旧屋,远处是至今仍废弃的钢厂,比记忆里更锈迹斑斑。
商南淮看着车窗外,忍不住想,要是和流言蜚语一起被困在这地方。
被泼了一身脏水……困在这个谁跟谁都认识的地方。
“您是——来批评他的吗?”司机看了几次后视镜,谨慎地问。
他们看电视、刷手机只为打发时间,对“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