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皎皎,伊人袅袅,目光灼灼,君子幸甚。
摩那娄诘指尖描摹着潋滟十足的眼眸,喃喃出声,“原以为,人世凉薄,予我穷山恶水,予我亲缘寡尽,独自飘于血海,于常人所隔千重。这一生多半晦暗,等不到一场烟火满怀,只独镇八百里瀚海,饮尽雪域孤寒。”
叶昭榆长睫微颤,轻声开口,“现在呢?你又怎么认为的?”
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落在她的脸上,弯唇笑了笑,俯身吻在她的唇上,嗓音沙哑,“人世也不尽凉薄,还给本君留有一抹余温。”
那余温将他娇哄,叩开了他的心门,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人这般善待于他。
毕竟,不是谁都如她这般,敢只身奔赴血海,将染满鲜血的修罗当作玫瑰带走。
唇舌相抵,他用力汲取着属于他的那抹温度,是他的,只独属于他。
叶昭榆被吻的手脚发软,只能被他抱在怀里任他索取,直到她呼吸不畅才将她放开。
摩那娄诘垂眸看着眼尾染上薄红的人,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慢慢将人带到床边,随后轻轻一推,便将人推倒在床。
叶昭榆惊呼一声,看着眼中炽热难消且欲火越来越盛的人,顿时大喊一声,“你又来!”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指尖剥开她的衣衫,不急不缓道:“来什么?昨夜本君不明郡主心迹,未曾越过雷池,如今既已知晓,便将昨夜的遗憾补上吧。”
她不知她的告白,让他有多情动。
看着布满嫣红的肌肤,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后俯身吻在她的锁骨上,一点一点向下,像是一匹不知餍足的狼。
性感而危险。
叶昭榆浑身一颤,胸前一片湿|濡,她一下截住往下游走的手,急急开口,“不行,我还小,不可以!”
摩那娄诘抬起头看了一眼她胸前,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凑到她耳边,嗓音晦暗撩拔,“我们阿榆可不小。”
叶昭榆脸一红,顿时嗔他一眼,抬手挡在自己胸前,躲着他的吻,“不行,再等等,等我嫁给你了再说。”
“何时嫁我?”
“三年之期,从未变过。”
即使爱,她也从未想过放弃自己的坚持。
摩那娄诘眸光流转,盯着神色认真的人,轻叹一声,随后将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
叶昭榆顿时感觉到了什么,瞪着眼睛看着他。
摩那娄诘弯唇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音色沙哑,“三年而已,本君和你一起等,只是现在……”
他低头吻住她的耳垂,哑着嗓子开口,“本君难受,阿榆再哄哄我,好不好?”
叶昭榆脸上瞬间爬满绯红,身上的手愈发放肆,她轻哼一声,音色微颤,“不,不要,你自己解决。”
“阿榆,我难受,哄哄我……”M.biQUpai.
叶昭榆心脏猛然一悸,心里顿时发出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他犯规,君主怎么可以撒娇!
她长睫轻颤,咬了咬唇,手从他的腰间往下……
摩那娄诘眸色幽深,轻哼一声,额头布满薄汗,任她为他纾解。
天光大亮之时,整个盛京城都被大雨裹挟,浸没在茫茫落雨之中。
萧焕茸坐在大厅里,面上焦急难掩,目光不停地向着门外张望。
叶政堂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宽慰道:“夫人莫急,昨晚谢公子的人不是说了,阿榆已无大碍,今日一早便能恢复如初。”
昨夜他们赶回来时,听守卫说,郡主被谢公子抱了回来,状态很是不好。
他们心一惊,急急赶去了濯缨轩,却未见到人。
只听谢公子身边的司葵说,郡主被人下了药,如今药已解,早已歇下了,勿要去将其惊醒,于她不利。
闻言,他们顿时松了一口气,司葵的医术他们还是放心的,便没去打扰阿榆休息。
萧焕茸紧紧拧着眉,眼中染满薄怒,“在本宫眼皮子底下都能对阿榆出手,简直放肆至极!”
叶政堂眸光幽深,看着屋外的大雨,沉声开口,“如今,觊觎我们阿榆的可不在少数。”
昨晚之事,不知是哪个皇子为之,想要借此绑上侯府。
他视线压低,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压迫,身为百官之首,他自有威严。
不论是谁,他既然动了这个手,那么九五之位,便这辈子与他无缘。
定安侯府从不仗势欺人,但不代表他们没有这个实力。
他们不干一手遮天的事,但是他们可以决定让哪只手去遮天。
萧焕茸叹了一口气,她是不干预政事,但不代表她不懂时局。
盛安郡主一及笄,便出现了一个攀附皇权的机会,包括那些凤子龙孙,也将阿榆看作拉拢侯府势力的筹码。
虚情良多,真心寸缕。
阿榆是她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她怎敢将人交到那些人的手里,任他们利用她。
叶政堂看着愁绪万千的人,目光转了转,沉声开口,“要不让阿榆回祖宅避避风头,等那些人歇了心思再回来。”
萧焕茸顿时抬眸看着他,讶然开口,“那我们岂不是不能陪在阿榆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