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紧了紧拳头,随后不顾一切的朝着坐在一旁的红衣小公子挥去。
刚一抬手,一把短刀旋空而来,杀意凛冽,血色一闪,一只手瞬间砸在地上。
大堂里顿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周围人脸色一白,纷纷尖叫着往外跑。新船说
乌藉抬手拔出嵌在柱子上的短刀,看向一旁,幽幽道:“要杀吗?”
叶昭榆把玩着手中酒杯,似笑非笑的看向倒在地上,哀嚎不止的人。
“虽然骗婚罪不至死,但他要是好好活着,本郡主不爽,将他交给郡守,那里有千百种刑罚等着他呢。”
“行。”
乌藉嫌弃的看了一眼嚎叫不止的人,随后拎着他的领子,飞身出了酒楼。
叶昭榆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大堂,抬手掸了掸肩上的灰,随后懒洋洋地起身,朝着二楼客房走去。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叶昭榆一蹦一跳的往里走,马尾在空中划出一个流落的弧度。
“玩够了?”
摩那娄诘垂眸写着卷轴,纤长的羽睫在眼下投出斑驳的阴影。
一身玄衣端肃无比,上面绣着古老暗纹,墨发上缠着红蓝交叠的珠串,绮丽神秘,又不失风雅。
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的开口,音色清然。
叶昭榆走过去,拿起他桌边的册子扇了扇,气鼓鼓道:
“气死我了,明明开开心心的去吃瓜,没想到遇见一个靠女人上位的男人,坏了我一天的好心情,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摩那娄诘身形一顿,抬手将卷轴丢在桌上,往后一靠,抬眸看着她,弯了弯唇。
“何事又让你这般恼?”
叶昭榆鼓了鼓腮帮子,随后绘声绘色的将楼下的事讲了一遍,最后越讲越上头,抬眸瞪他一眼,大吼道: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摩那娄诘:“……”他不认。
他抬手揉了揉眉骨,随后将人揽进怀里,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本君什么都没干,就背了这么大个骂名,本君是不是有点冤枉?”
叶昭榆抬眸瞪他一眼,“那你去报官吧。”
摩那娄诘:“……”
叶昭榆叹了一口气,随后抱着人蹭了蹭,嘟囔出声。
“好嘛,我有点迁怒,但是就是好气人,明明是他摘下月亮,可最后又嫌它清冷!”
明月何辜?
明明高悬九天,受人膜拜,却被人万般哄骗,让其低头,最终换来的却是一场倾心相负。
到底是凤求凰,还是凤囚凰?
入夜后大雨,雨势席卷着万物,将天边孤月沾湿。
一人跪在朱红大门前,哀嚎不止,血水顺着断臂蜿蜒,不一会儿便染红了一片浅潭。
“箐儿,我错了,那些都是我酒后胡言,当不得真啊……”
随后朱红大门打开,侍卫手中拿着长棍,架着他去了死牢。
郡守府内,女子一身单衣,静坐在窗前,牖面上还贴着大红囍字,此时却显的格外刺眼。
她目光平静的看了一会儿,抬手撕下,随后一下又一下的将其撕成碎片,垂着眸,执拗无比,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她多年的教养不允许她歇斯底里,她也从来没像今日这般狼狈。
良久后,她一抬手,红屑瞬间被冷风吹开,散在风中。
一滴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最后她痛哭出声,哭声随着大雨淹。
他骗她!
她以为他们相知相许,情意相投,可到头来,只是骗局一场!
什么相思不弃,白首不离,都是骗人的!
雨下的越来越大,带着阵阵雷鸣,像是悲啸九天,幽怨飘雪。
女子心如碎玉,正哭的伤心,一只手缓缓从窗外伸进来,带着几分试探,手心正放着一颗松子糖。
略带稚嫩的音色幽幽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这糖很甜的,你要不要吃?”
他每次心情不好,叶昭榆就会拿这个来哄他,见效奇快。
女子愣了一瞬,抬眸看着突然出现在窗前的小孩,褐白分明的眼睛正盯着她。
她收了抽泣,抬手擦了擦眼泪,随后起身,抬手朝他一礼。
“今日之事,多谢小友相告。”
乌藉看着端方有礼的人,叹了一口气,“要谢就谢我们郡主,是她命我来找你的。”
随后,他话锋一转,冷哼道:“既然那混蛋无情无义,你也没必要为那样的人伤心,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嘛?”
女子长睫轻颤,红着眼睛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找了。”
乌藉蹙了蹙眉,缓声道:“又怕遇见骗子?”
女子点点头,怕了。
“我们郡主说了,要是心系一人,怕被辜负,那就多系几人,取悦自己才是王道!”
女子微微一愣,随后红着眼睛抿唇浅笑,“想必你们郡主定是个有趣的女子。”
乌藉想了想叶昭榆平时那副人憎狗厌的样子,敷衍道:“唔,也就那样吧。”
雨声残响,窗外的风吹进长廊,随后带走一室幽怨。
女子压下心中酸楚,朝着乌藉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