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023 三更合一。(2 / 7)

惧之余,还有一股小小的,莫名的期待,勾得她心里直痒痒。

母亲不知道的是,嫂嫂余氏还偷偷给杜菀姝讲过,说若夫君妥帖,这档子事,也是很快活,很舒服的。

那,那杜菀姝就更不懂了。

他力气那般大,恨不得稍稍用力都能捏死她,舒服又是什么……舒服呢。

柔软的指尖触及到男人的衣衽,连她的指尖都在战栗。

如雕塑、似野兽般,始终站在床榻前沉默的云万里,最终只是阖了阖眼。

“你不愿意,”他冷声道,“何苦如此?”

“可,可在成婚之日,就,就该……”杜菀姝颤颤巍巍开口。

“那你愿意吗?”

云万里的声线底的可怕,他的语气分外冰冷,每个字都恨不得要抖下冰碴子来。

但在那寒冷之下,仍然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若不愿意,就没什么该不该的,”云万里说,“睡吧。”

说完,他也不等杜菀姝回复,径自躺到了床榻的外侧。

杜菀姝坐在床榻脚头,怔怔盯着男人的身形片刻。她的指尖还残留着云万里单衣的布料触感,本能地长长松了口气。

畏惧消散,不用再怕了,这本是好事。

可,可在心底,为何她又觉得莫名……有点失望?

她不敢再继续深想,乖乖躺到了床榻内侧,背对着云万里闭上双目。

心再乱,这一日颠簸,杜菀姝也是累了。

身畔多躺了个人,云万里沉稳的呼吸声反倒是让她在陌生的环境感到几分安全。杜菀姝还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可她一沾枕头,没过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反倒是云万里睡得不好。

延岁山不比京城,黎明之前,仍是很冷。

睡梦中的杜菀姝裹着被褥还觉不行,本能地朝着身畔的热源凑了过去。

云万里五感极其敏锐,几乎在杜菀姝翻身的瞬间苏醒。而当他意识到娇小窈窕的娘子近在眼前时,更是僵硬在原地,动都不敢再动。

她发间的香味迅速充盈肺部,微微的热度传递到肌肤之上。云万里竟是鼓起了勇气才敢睁眼,在晦涩的室内,他仍然看清了杜菀姝散开的黑发。

长长的发丝因她转身,而落在云万里的手边。他稍稍抬了抬手,瀑布般的青丝在男人的指缝中滑落,还真像那活水一般。

发丝之间,杜菀姝微微低着头,纤长白皙的脖颈触目可见。

云万里几乎都要恨自己卓越的好眼力了。

她后脑发鬓处细碎的绒毛,她肩颈间微微凸起的小巧棘突,再往下,玉般光()洁的后背中央,白皙背沟消失在单衣的衣领之后。

男人吞了吞唾沫,强迫自己挪开了视线。

可那香味仍然萦绕在鼻翼两侧,躲也躲不开、避也避不掉。

杜菀姝却浑然不觉,梦中的小娘子只想靠近身旁的温暖,她甚至又凑了凑,头顶的发旋都恨不得凑到了云万里的面前。

不行。

云万里浑身莫名燥热,之前在心底窜起的小火苗,又腾了起来。

他忍了忍,没忍住,豁然起身。

这么一起来,杜菀姝终于醒了。

她朦朦胧胧睁开眼,只瞧见了云万里匆匆下床离开的背影。

外头天已经凉了,他跨过门槛到了院子里,杜菀姝隐隐约约听见他拿起了什么,而后就是车夫讶然的声音:“老爷,昨夜刚洗了澡,怎又要去?”

咦?

杜菀姝有些不太明白,又去泉水边洗沐做什么?

只是云万里人都去了,她也不好再喊回来。杜菀姝只得跟着起床,又泡了一杯药茶。

待他回来时,杜菀姝问了一嘴,云万里紧绷一张脸没有作答。

她也只能与他一同吃完早饭,送人离开。

官家带人出去打猎,女眷是没法跟去的——也许刘朝尔是个例外。

友人不在,杜菀姝也不愿下去抛头露面,免得碰见过往熟人,还要尴尬寒暄。

杜菀姝干脆拎着篮子,与观星一起步入竹林之间。

泉水自竹楼向下,流淌进半尺宽的小溪里。她沿着清澈溪水一路前行,采些花草、剪剪石头,也算颇有志趣。

直至茂密林间,一阵飞鸟惊啼响起。

杜菀姝吓了一跳,她本能转身,朝着竹林深处走了几步。

越过林子,一名身着红衣的孩童蹲在远处的草地上,正掀开用竹子制成的捕鸟笼,从中抓住一只小鸟来。

听到脚步声,孩童抬首。

是个姑娘,约莫七八岁左右,一双凤眼分外清明,看向杜菀姝时,竟凸显出几分不属于这年纪的锐利。

她肤色白皙,双手柔嫩,再加上身上那价值不菲的红衣……

杜菀姝立刻断定,她不是延岁山当地家的孩童。

是哪个府上的小娘子么?只是杜菀姝想了想,也没想出在哪里见过她。

022

小娘子一身红衣由绸缎制成,纹饰不多,仅在袖口、裙尾绣着飞鸟祥云。绣样写实,一瞧就是出自苏州的锦缎。

苏州锦价格昂贵,绝对不是寻常人家能穿得起的。

杜菀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