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个辛苦活儿。不如先寻个地方,喝两口酒,热热身子。待那宝祥干的差不多了,再回去。”如此想着,看并无旁人注意,便闪到角落靠近门洞的一间小屋旁,伸手推了推。那屋门只是掩着,并没上锁,便进到里面。那里面堆放了些米面食粮,墙上挂着些晾晒的干肉及日常用具,显见平日是做仓储之用。 老冯关上屋门,席地而坐,将那酱肉纸包放在地上,心里美滋滋地,暗道:“宝祥,别怪我算计,那脏活儿,累活儿正应是你这傻小子做,老嘎拉不仁义,我也帮不上你了,你便多受累吧。”心中想着,先仰头对着壶嘴喝了一口酒,又伸手捏起一块酱肉放在口中。 正是老冯的精于算计,才给胡跌儿留下了逐个应对及审问老嘎拉的时间,冥冥之中,竟于无意中帮了胡跌儿,这是老冯至死也想不到的。 老冯喝了小半壶酒,吃了少半酱肉,自感那宝祥应该已经挖好了坑,便站起身,推开屋门,打了一个寒颤,缩身走出。那些小汤大人的随从都在屋内避寒吃喝,并无旁人发觉老冯偷懒。 那小汤大人赏赐的酒水后劲十足,老冯酒劲上了,感觉头脑微晕,心中便自快活,便开口哼唱着朝后院走去。尚未走到门洞处,那正房一侧屋内走出一人。老冯识得,正是那本家的看门人曹福。 老冯平素与曹福相熟,便迎上去道:“曹大人,怎地如此没精神,是我们后半夜过来,打扰了你的春梦了么?” 曹福见是老冯,便没好气地说道:“哎,我家主人陪着小汤爷喝酒,忽地想起了此前收留的一个过路讨饭的穷鬼,让我去那柴房里看看。哎,一个讨饭的,如何要紧,非要我去亲眼看看。”口中说着,仍是无精打采地朝大门口处的一间柴房走去。 老冯也不理会,仍哼着小曲,晃着身子,朝后院行去。刚走到门洞时,便听到那曹福慌慌张张地朝正屋奔去,嘴里念叨着:“哎,那讨饭的真的不见了,还能去哪里呢,真是自找的麻烦事。” 老冯听见,并不在意,更不多想,便仍借着酒劲儿,哼唱着走去后院了。 胡跌儿听到老冯的声音,见老冯身边并无旁人,心中稍宽,便藏在门口,只等那老冯进来。 那老冯走到后院中,发现那间厢房中的烛火熄灭,心中纳闷。走到厢房门口,扭头看了看后门方向,见那后门紧闭,并不像有人出入的样子,心中更觉异样,想起那曹福所言,那酒劲儿便瞬时散了大半,突地警觉起来。咳嗽一声,轻声道:“老嘎拉,你在屋里么?” 胡跌儿听得清楚,心中暗道:“不好,来人已经有了戒备。”如此想着,矮身挪到窗户边,从缝隙中观望,见那老冯在门口停了脚步,更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来。 “老嘎拉,你在里面么?”老冯手握短刀,声音大了一些。 胡跌儿心中有了主意,不再等待,推开窗户,一个纵身,翻窗而过,跃到院中。本想不待那老冯反应,便一击制敌。而那地上的积雪多少拖慢了胡跌儿的出手。老冯惊觉那屋内飞出一人,直朝自己奔来,慌得后退两步,扬声喊了一声:“有贼人,快来助……。” 胡跌儿赶上两步,手中短刀甩手飞出,直插入那老冯的咽喉要害之中,出手迅捷,一击命中。虽是主意已定,出手精准狠辣,却因了脚下积雪,迈步慢了半分,便仍是没能阻止那老冯死前喊出了半句讯息。 胡跌儿知道前院里定然已经听闻,不敢再有丝毫迟疑,回身进到屋内,欺身到那老嘎拉身前,伸手抓起老嘎拉的头发,手上短刀贯颈而过,一刀要了老嘎拉的性命。身子不停歇,闪身从屋内出来,沿着墙根儿奔到马厩里,解下自己坐骑的缰绳,牵在手里,疾步朝后门走去。耳中已经听得前院里隐隐的人声,知道那一众人等很快便会过来后院。忙催马前行,赶至那后门口。所幸那后门并没有上拴,伸手便自拉开。 胡跌儿刚刚出了后门,尚未翻身上马,便听到院子里传来叫声:“后门那里有人,你们几个,跟我去后门。” 胡跌儿翻身上马,催马前行,奈何地上积雪,马匹难以疾驰。正自心急,忽见近处一片杂树林子,林子边上拴着十几匹马。知道是那伙人的坐骑,便藏身在马腹一侧,催马赶到近前,用手上短刀将那十几匹马的马缰砍断。 胡跌儿身后,院中人已然冲出,见马匹惊乱,便出声喊道:“有人抢马,都快些出来。” 胡跌儿并不理会,手上动作不停,朝几匹马的后臀上用刀刃各拍了两下。口中呼喝一声,那十几匹马便四散奔出。自己仍矮身藏在马腹一侧,夹在那马群中,拍马奔去。 胡跌儿打马奔出一段路程,料定那伙人失了马匹,定然无力再追,方起身安坐马上。口中长出了一口大气,心中暗自庆幸,不曾想少年时在草原上的驭马技能竟在此时助自己脱身。 胡跌儿一边打马沿路向北而行,一边心中思量那老嘎拉口中所言。不觉之中,天已经放亮。那肚中便“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举目四望,并不见客栈酒肆。便从褡裢里掏出干馒头果腹。行到正午,才行至一个村子,天上雪已经住了,风也小了许多。便用随身的银钱向路边农家买了些吃食,给马匹喂了些草料。如此,一路向北,便行了两日。 本以为大雪已住,天气转暖,应会有几日好天气。哪知天色无常,之后一日,天上竟又飘起雪片。天地昏沉,路上不见行人,只有胡跌儿一人一马独行。 天近正午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