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我早看出来两人不和。咱那小汤大人立功心切,却是有些事情考虑不周,有了大汗授命,范大人嘱托,自是心气高,不愿听咱们多说。哎,我们只能奉命办事,只有小心些,安稳过关便好。这一路不远,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那伍烘的沉默不语,只与那赫老大并骑而行。 那赫老大沉默半响道:“伍老弟,这次大汗授命小汤大人带咱几个乔装入关,本就是笼络一众北方武林人士,为将来入主中原埋下楔子。不论门派,也不看他们手上功夫,就看他们在当地的威望势力。咱护送的这七个武林人士,除去那伤重的小子不知底细,其余都是能站出来说话的角色,可不要小瞧了他们。更加之,这是第一批去关外的,不能出任何差错。不然,大汗怪罪下来,你我担待不起。” 姓伍的叹口气,低声道:“哥哥说的这些,兄弟都知道,就是心里有些怨气,与哥哥说上几句罢了。” “知道便好。”赫老大言毕,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随着马车并骑而行。 胡跌儿所乘的马车实为前后相接而行的十辆马车中的最后一辆。两个说话之人跟在最后,与前方车辆相隔甚远,话声轻微,料定前方车厢中人不会听见,而最后一辆车中的胡跌儿身上伤重,又与他们话中所言之人没有关联,两人便没有多虑。不想,两人的一番话一字不漏都随风传入胡跌儿那聪敏的耳中。胡跌儿闭目静思,心中忽地模糊有了一个主意。祸福相依,世事多变,总是如此。 胡跌儿脑中已思量多时,感觉疲累了,也不知外面时辰,便又昏昏睡去。 醒来时,车厢门帘倒卷,外面日光照入,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胡跌儿眯着眼睛,侧头向内,多时,方才慢慢适应。 “爷,您终于醒了。前面便是个镇子,伍大爷已经在前面定下了客店,去到那里就可以给您换伤药了。您总也肚子饿了,前面酒食也都已经定下,就等几位爷过去了。”一个小厮模样的汉子看到胡跌儿醒来,便探头看着车内,嘴上言道。 胡跌儿见这小厮一脸喜相,而夜里同在车里之人便应是这小厮,便也挤出一丝笑意,嘴上道声:“辛苦。” 那小厮见胡跌儿与自己答话,脸上更显出喜色,嘴上道:“爷,您倒是随和,您叫我来福就行,前面我那伴儿唤作去喜。都是伺候人的,不用跟我们客气。” 来福见胡跌儿不语,沉默片刻,没话找话儿道:“前面几位大爷都是鼻子眼里出气儿,哎,一个个的都是爷呀。” 胡跌儿忽觉得这小厮来福有些意思,便开口道:“别称呼我‘爷’,看你年纪与我差不多,便叫我‘胡跌儿’吧,我一个伤重将死之人,能被你们救治过来,感激还来不及,哪敢受你这般称呼。”说着,两手抱拳朝那小厮来福拱了一拱。 那来福笑道:“您这可是折煞我了。您几位都是江湖上的大人物,咱就是个伺候人的,当得我称您一声‘爷’,您就受着吧。若敢直呼您名号,怕不是要被赫大爷,伍大爷骂了。” 胡跌儿面现难色,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再说话。 过了半响,那来福忽道:“我把您这车帘放下来吧,外面还是冷。” “不用,难得这大好日光照着。我是北方人,不怕这冷。” “呦,您是北方哪里人?”那来福探头看着胡跌儿。 “北边,北边。”胡跌儿忽地想起塞上草原,心中一痛。 “这北方可大了去了,前面几位爷也都是北方的,有不怕冷的,也有……”说至此,那来福便捂嘴轻笑,“其中一位齐八爷藏了两个暖炉都嫌不够。我们看着日头好,给几位爷掀起门帘晒晒,还挨了骂。您这有伤在身的,我们就想着给您通通风,不敢让您着凉。” “就这样吧,等我叫你放下,你再放。”说罢,胡跌儿闭上眼睛,不再理会那多嘴的来福。 那来福轻声道:“我就在您车前,有事您便吩咐。” 车子前行不远,沿途往来行人渐多,已经驶进一处镇子。 镇子不大,镇南一处酒店便是镇上最大的食肆。马车行进院子,停靠停当。车帘挑起,马车上的一众人物共六人昂首迈步下车。 这一众人物都着毛皮大氅,俱是光鲜异常,如此结伴进到酒店中,自是成为座中食客的目光所聚。胡跌儿半躺在最后一辆车中,眼睛看着那进到酒店中的一众华服汉子。看样貌,这六人俱都是江湖人物,其中四人步履矫健,中气十足,确是有功夫在身。另外两人,一个年约六旬,身子佝偻,走路摇晃不稳,与平素乡间老者无异,或是他本就平常,或是隐藏的深;另一个年轻汉子,身子瘦弱,一件大氅不太合身,宽宽松松的裹在身上,显得有些滑稽,却也将他自己藏在了其中,让外人看不出所以。 一个中年汉子,身着棉布长袍,正是那曾与胡跌儿有过交手的手使链子锤的高手。此时从酒店中迎着六人出来,脸上堆笑,抱拳拱手道:“里面单间已经安排好了,咱这就进去。” 那满脸喜相的来福探头到胡跌儿的车厢中,笑道:“爷,我俩抬您进去,咱先换药,后吃饭。”随他的话音,又一个同样穿着的年轻小厮从前面过来,便应是那来福嘴里的“去喜”了。他手里拿着一副竹制担架,平放车前。两人合力将胡跌儿抬到担架上,再抬起,进到酒店中。 胡跌儿躺在担架上,目力所及,看到酒店正门外站立一人,身材高大,也是一身棉布长袍,两手环抱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