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引来诸多步军教头、内廷侍卫的投报。那上月新来的几个中原武林人士——十老会蔡三爷,乌衣帮葛辉,黑龙寨石正彪,万峰岭江武与先期到来的胡跌儿,权当作“贵客”,直接列席前八强,与大汗身边的侍卫长哈乌尔、唐三里、赫连通三人一同等着其余投报众人中决出的八人,再抽签捉对竞技,直到决出头名,夺那头筹的奖赏。 春狩的前三日,骑马、射箭、摔跤竞技,早早决出头名,仍与前两年无二,又是塞外第一勇士哈乌尔连夺三项头筹。从第四日上,便是这最后的兵器近身较量。观看人众一下子便多出了许多。或许是前面的竞技几无悬念,而这新增赛事,既有新意,又难以估量出最终的头名归属,自然吸引了大量民众和朝廷权贵官员过来观赏。 当日,先定的八人并不出场,由一众投报的众人中决出八人,再与先定八人择日再战。 由于投报之人众多,直到当日点起篝火,月升至当空,才最终决出了八名武士。每个胜出者当日都与对手交手三或四场,不曾败绩。因之八人疲累,便定在两日后,与先定八人,共十六人抽签对决。 两日之后,崔承用与汤山早早来到春狩大会专为此赛事搭建的看台上。先至的朝中官员见到范大人身边的第一红人汤山,纷纷抱拳问候,汤山拱手回礼。见到崔承用,一些官员拱手见礼,一些相距较远的官员,便装作专注旁处,故意无视。崔承用许是已经习惯,脸上并无不悦。 坐定之后,那看台下面圈出的场地上走出一队身着盛装,或怀抱琵琶,或手擎八角鼓等乐器的队伍,鼓乐齐鸣,并伴着齐声鸣唱,声音雄浑婉转,便是在如此空地上,也声声入耳,甚是动听。歌舞罢,一个身着彩锻盛装,头戴兽皮帽的在中年汉子从锣鼓队伍中走出,手上拿着一卷草纸,两手展开,大声道:“勇士对决抽签已定。” 说完这几个字,那中年汉子抬头四顾,看向看台及周遭引颈而观的众人,继续朗声道:“十老会蔡三对步军教头孟正明。”此言一出,看台上诸官纷纷发出一阵哄笑。这孟正明也是来自中原的武林人士,两年前过来这边,投效军中。凭一手枪棒功夫,从一名士兵升迁至步军教头。此刻诸人自然乐得看看这场中原人的内斗。 “黑龙寨石正彪对殿前侍卫贺黑牙。” 这一声喊又引来众人一阵喧哗,议论之声不绝。 “贺黑牙这小子就凭他那两三手逗狗的武技竟就走到这里,真是意料不到。” “纯属运气罢了,前日里,贺黑牙的对手旧伤复发,退出了,让他捡了个便宜。他贺黑牙要是能赢了这中原汉子,那咱大汗招揽的这几个中原人可是要惹人笑话了。”看台上几个官员窃窃私语。 “乌衣帮葛辉对侍卫宋春儿。” 这一声引来看台上不曾看过前期争斗的诸官们一片疑问之声:“宋……春儿是哪个?却从来不曾听说过。” “听说是大汗身边红人崔大人的随身仆从,说是个从关内捡来的流浪儿,崔大人训练了多年,说是有些手段的。听他们说,此前的争斗都是三招两式便胜过了对手,赢得甚是轻松。” “那真是有的看了,又是一场中原人的内斗。” “万峰岭江武对殿前侍卫哈贵。” 这一声宣告只是引来几声议论,并没有引得众人的过多关注。 “中原胡跌儿对殿前侍卫富满。” 这一声宣读仍是没有引来看台上的过多议论。一个中原过来的无名青年,一个平庸的殿前侍卫,确是不能引起人们的过多兴趣。 “殿前侍卫长赫连通对殿前侍卫费伊多。”这一声呼喝引来看台上诸官的面面相觑,大家知道这两人是师徒关系,不想竟在抽签中成为了对手。难以料想两人会在对决中如何作为。 “殿前侍卫长哈乌尔对殿前侍卫索多。” 中年汉子呼出哈乌尔名字时,声音比之此前大了许多。此一声呼喝引来一片欢呼掌声,人群中更有几人高声呼叫“哈乌尔”的名号,一时热闹非常,可见这哈乌尔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此前,哈乌尔已经连夺骑射头筹,若再揽得这新设赛事之冠便是一枝独秀,冠绝全场了。看台上识得侍卫索多的几名高官暗自摇头,为索多过早碰到哈乌尔惋惜。 “殿前侍卫长唐三里对殿前侍卫费苏。”中年汉子喊过这一声便退身到鼓乐队中。 这最后一声呼喝又是引得一片议论之声。 “那姓唐的一向骄横,咱费苏也是一把硬手,便是打不过他,也定能给他身上留几个印子。” “哎,你真是高估了费苏了,在侍卫中,费苏算是个硬手,可比上唐三里,估摸着走不过三五招。” “我不信,除去哈乌尔,费苏摔跤几无对手,我便不信那唐三里能轻易赢得了费苏。” “你不信,咱走着看。”看台上,两个官员斗起了嘴。 对阵宣读完毕,那鼓乐队便又打起八角鼓,弹起琵琶,载歌载舞中退出场地。黄土遮覆的空场一下子便空了出来。 少顷,那头戴兽皮帽子的中年汉子又走回场地,高声呼喝:“第一场对决,十老会蔡三对步军教头孟正明比武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