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人影,像是雪片般被风吹了起来。 这两人身上都披着鲜红的披风,头上戴着宽边的雪笠,两人几乎长得同样型状,同样高矮。 大家虽然看不到他们的面目,但见到他们这身出众的轻功,夺目的打扮,已不觉瞧得眼睛发直了。 只见这两人已缓缓摘下雪笠,露出两张枯黄瘦削而又丑陋的脸,看来就象是两个黄腊的人头。 他们的耳朵都很小,鼻子却很大,几乎占据了一张脸的三分之一,将眼睛都挤到耳朵旁边去了。 但他们的目光却很恶毒而锐利,就象是响尾蛇的眼睛。 然后,他们又开始将披风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一身漆黑的紧身衣服,原来他们的身子也象是毒蛇,细长,坚韧,随时随地都在蠕动着,叫人看了不免害怕。 这两人长得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只不过左边的人脸色苍白,右边的人脸色却黑如锅底。 他们的动作都十分缓慢,缓缓脱下了披风,缓缓叠了起来,缓缓走过柜台,然后,两人一起缓缓走到诸葛雷面前! 陈道经历了一天的怪异,看这长相诡异的二人是来找诸葛雷的,陈道顿时没有了出手的想法,反而生出看戏的兴趣,于是便趁着这个功夫带着牛大力往角落里空出的桌子走去。 空出的桌子与邻桌面色苍白的中年白衣男人相邻,陈道五感极为敏锐,在这坐下的瞬间敏感察觉到男子武功深不可测,不由的多看了几眼,而中年男人也在打量他。 陈道心里将黑白两道的高手一一盘算了一遍,却都没有外形对上之人,这让陈道百思不得其解,接过牛大力端来的茶,缓缓抿了一口,心神却关注着场中。 诸葛雷虽想装作没有看到这两人,却实在办不到。 那两人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那眼色就象是两把蘸着油的湿刷子,在诸葛雷身上刷来刷去。 诸葛雷只有勉强笑道“两位高姓大名?恕在下眼拙……”那脸色苍白的人蛇忽然道:“你就是‘急风剑’诸葛雷?”他的声音尖锐,急促,而且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也就象是响尾蛇发出的声音。 诸葛雷听得全身寒毛悚然起来道:“不……不敢。” 那脸色黝黑的人蛇冷笑道:“就凭你,也配称急风剑?” 他的手一抖,掌中忽然多了柄漆黑细长的软剑,迎面又一抖这腰带般的软剑,已抖得笔直。 他用这柄剑指着诸葛雷,一字字道:“留下你从关外带回来的那包东西,就饶你的命。 那赵老二忽然长身而起,陪笑道:“两位只怕是弄错了,咱们这趟镖是在囗外交的货,现在镖车已空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两位……”他的话还未说完,那人掌中黑蛇般的剑已缠住了他的脖子,剑柄轻轻一带,赵老二的人头就忽然凭空跳了起来。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陈道心中惊讶:好快的速度,如此剑法怎么在江湖中无名无姓。 接着,一股鲜血旗花自他脖子里冲出,冲得这人头在半空中又翻了两个身,然后鲜血才雨点般落下,一点点洒在诸葛雷身上。 每个人的眼睛都瞧直了,两条腿却在不停地弹琵琶。 但诸葛雷能活到现在还没有死,毕竟是有两手的,他忽然自怀中掏出了个黄布包袱,抛在桌上,道:“两位的招子果然亮,咱们这次的确从囗外带了包东西回来,但两位就想这么样带走,只怕还办不到。” 那黑蛇阴恻恻一笑,道:“你想怎样?”诸葛雷道:“两位好歹总得留两手真功夫下来,叫在下回去也好有个交代。”他嘴里说着话,人已退后七步,忽然“字形左‘囗’右‘仓’”地拔出了剑,别人只道他是要和对方拼命了。 谁知他却一反手,将旁边桌上的一碟菜挑了起来,碟子里装的是虾球,虾球也立刻飞了起来。 只听剑风嘶嘶,剑光如匹练地一转,十多个虾球竟都被他斩为两半,纷纷落在地上。 诸葛雷面露得色,道:“只要两位能照样玩一手,我立刻就将这包东西奉上,否则就请两位走吧。” 他这手剑法实在不弱,话也说得很漂亮,观众却在暗暗好笑,他这么样一做,别人也就只能斩虾球,不能斩他的脑袋了,他无论是胜是负,至少已先将自己的性命保住再说。 黑蛇格格笑道:“这只能算是厨子的手艺,也能算武功么?”说到这里,他长长吸了囗气,刚落到地上的虾球,竟又飘飘地飞了起来,然后,只见乌黑的光芒一闪,满天的虾球忽然全都不见了,原来竟已全都被他穿在剑上,就算不懂武功的人,也知道剑劈虾球虽也不容易,但若想将虾球用剑穿起来,那手劲,那眼力,更不知要困难多少倍。 诸葛雷面色如土,因为他见到这手剑法,已忽然想起两个人来,他脚下又悄悄退了几步,才嘎声道:“两位莫非就是……就是‘碧血双蛇’么?” 听到‘碧血双蛇’这四个字,另一个已被吓得面无人色的镖师,忽然就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陈心头猛然一惊,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大雪,小镇客栈,诸葛雷,碧血双蛇?想到这些关键词陈道将目光移动到隔壁桌面色苍白,泛着病态嫣红的白衣中年男人和他满面虬髭的大汉仆人,陈道心头狂跳,暗道:这是小李飞刀李寻欢和他的仆人铁传甲,莫非我穿越到了《多情剑客无情剑》世界??? 陈道心乱如麻,快速从怀里掏出地图,仔细查看片刻并没有发现这个小镇的存在,再结合刚刚进去小镇的怪异陈道,心中有了猜测:莫非恰恰相反,不是自己穿越到了《多情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