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旧在下着鹅毛大雪。 小镇外,雪深及腰。 一个青衣男子站在雪中手持弯刀,拔刀,下劈,回鞘。 拔刀,下劈,回鞘,.......然后重复,一遍使完又再次重复不曾间断,那淹没他腰间的雪好似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似的,只见他目光专注,沉溺自己的世界。 一连七天,青年从天刚鱼肚白至夜深人静只练一刀,好似凭借这一刀便能将全部敌人斩杀,让人惊讶而拔刀到收刀回鞘速度在飞速变快。 直到第八天,青年才开始不再局限只练一刀,而是演练了一套极为迅捷诡异的连环快刀刀法。 小镇城墙之上,微醺的白衣中年男人随意靠在太师椅上,一边喝酒,一边欣赏雪中练刀的青年,自言自语道:“当真是个刀道奇才,短短数天便将刀速练到如此地步,只不过这套弯刀刀法很像关外传言中魔教镇教绝学—''''如意天魔,连环八式''''刀法”。 “少爷,我回来了”。 “传......传甲,可是有了结果?”李寻欢望向从远处踏雪而来的铁传甲露出一丝不曾有过的紧张,声音却微微发颤,好似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铁传甲摇头叹息道:“少爷,如今我二人,所在的这方世界已然不是原来的天地,这方天地的少林方丈不是心湖大师,而是一位叫做方证的和尚,在嵩山之上........”,铁传甲仔细说着江湖,庙堂格局。 铁传甲越说脸色越沉,李寻欢的双目也愈发空洞,只听他喃喃说道:“诗音,这是老天在故意隔绝我二人相见吗?” 铁传甲看着自家少爷如此,仰天长叹了一声,也不知如何安慰。 .......... 上官道打开窗户,看着放晴的天空,逐渐化去的积雪,说道:“再过两日我我等便可上路了”。 “真的吗?哥哥”,曲非烟清秀的小脸蛋上露出迷人的笑容。 上官道闻言也是一笑,“自然是真的,不信你看”,上官道闪开身子,柔和的阳光正好照了进来。 “嗯,是真的”,曲非烟的双眼顿时笑成了月牙。 “哥哥,我好久都没听你的萧声了”。 “好,哥哥前几日忙着练功,今日便给你吹上一曲,你没听过的”。 “嗯,好”,曲非烟拍着白嫩的小手。 上官道的左手从虚空之中拿出白玉洞箫放在嘴边,开始吹动,对于从虚空中拿出洞箫曲非烟并没有大惊小怪,好似早已免疫似的,静静听着。 难得一身好本领, 情关始终闯不过。 闯不过,柔情蜜意。 乱挥刀剑无结果。 流水滔滔斩不断, 情丝百结冲不破。 刀锋冷热情未冷, 心底更是难过。 无情刀永不知错, 无缘份只叹奈何。 ………… 天字二号房。 “少爷,这萧声......”,铁传甲转身之时,只见李寻欢眼含泪花。 铁传甲既是心酸,又是高兴,对于上官道一曲洞箫将李寻欢压抑已经的情绪宣泄出来暗暗感激。 楼下一众被萧声吸引而来的江湖豪杰慢慢聚在楼下,仰头看着天字一号房窗户,七嘴八舌: “这箫曲与当下曲目格格不入,却....让勾起往日的回忆”。 “是啊,曲中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我想起我的大嫂”。 “滚,无耻之徒”。 ........ 洞箫是上官道前世的爱好的乐器之一,穿越而来又受到曲洋这个当世洞箫大家的指点,一曲前世上官道极为喜欢的《小李飞刀》,演奏得出神入化,箫声将那快意恩仇中又纠缠着千思百结的情感从客栈中传出老远,让那些被大雪阻断行程,逗留在此的江湖豪客心中压着一种荡气回肠的情感,让不少有故事的江湖大老爷们潸然泪下。 咚咚咚,咚咚咚...... “请进”,上官道放下白玉洞箫,淡淡说到。 铁传甲开门走进房间,便朝上官道拱手道:“上官公子,我家少爷邀请公子楼下一叙”。 上官道故作思考片刻,说道:“难得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李探花相邀,那在下岂有推辞之理”。 “请”,铁传甲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曲非烟叮嘱几句后,上官道便随铁传甲下楼,此刻楼下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三两两高谈论阔。 “上官公子幸会”,李寻欢起身相迎,面带微笑,很是和气。 上官道抱拳回礼笑道:“李探花,幸会”。 “你与我本不是一界之人,如何认得在下?”李寻欢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神色中带着好奇问道。 “兵器谱第三的上小李飞刀,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小镇中如此多的江湖中人,难免有一两个认识李探花的,只要稍微打听便知道李探花信息,这并不难”,说着上官道的目光移到李寻欢的手上。 这一双手很修长,很干净,确是惨白的,透着不健康的灰白之色,但是毫无疑问,这时一双江湖中最可怕的一只手。 比如如今还未穿越而来的天机老人和上官金虹还要更加可怕。 这自然不是李寻欢武功更高,而是“小李飞刀,例无虚发”他出手从无意外,未必一击制胜,但绝对能命中目标。 他的飞刀之中好似灌输了某种神之又神的力量。 更何况,“龙凤双环”和“天机棒”都是特制兵器,而小李飞刀却不过是一般钢铁所铸。 一把普普通通,再寻常不过,长三寸七分的飞刀,一旦落到李寻欢手中,立时便有了生命和魔力,岂非证明他的不凡。 “子不语怪力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