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的想法就是按兵不动,先不要打草惊蛇。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需要这帮村民大批量烧制黑莲佛像。
他好悄悄观察,顺便尾随,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线索。
尤其是“使者”这俩字,对他而言尤为敏感,心里不住怀疑,该不会是...
夜深。
村中人家基本全都熄灯,下方陷入了漆黑寂静。
只是偶尔能在天上俯瞰到,有几处零星的火光从缝隙中流出。
村外,一名黑衣人漫步走来。
他全身裹着紧身夜行服,头上也有兜帽和面罩,似乎有些见不得人。
桃源村看着不像第一次来,直接轻车熟路拐进了巷子,进了一处大棚里。
这帮村民大汉还在全神贯注烧制佛像,有些打磨装箱的也是轻拿轻放,尽量不搞出声响。
黑衣人就这么静静看着。
直到一刻钟后,才有人不经意间发现了他。
“啊,使...使者大人!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黑衣人在面巾下笑了笑:
“看你们正在忙,我不便打扰,稍微看一会儿,不碍事。”
监工连忙搬过一条长凳来,请黑衣人坐下。
只不过黑衣人看到这条长凳很脏,不光有泥巴糊上,甚至还能看到鞋印子,明显是平时干活用的,不由迟疑了一下。
监工也发现了这点,脸色略带尴尬,连忙从一旁拿过抹布来,使劲擦了擦。
鞋印和泥巴是没了,但是那抹布看起来就不太干净的样子,还滴答着黑水...
“咳咳!”
黑衣人没有就坐,而是直接转移话题。
“这个月的任务量,完成得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棚里的村民们都不自觉手上放慢动作,屏气凝神侧耳倾听起来。
监工拿过来一个泛黄的草纸本子,上面记录着每天的烧制数量。
他手指在舌尖上一点,直接翻到中间,对着灯火眯眼看着念道。
“一共两千多件,定型打磨光滑的,差不多有两千!”
“两千?不够!”
黑衣人别看刚才好说话,现在一谈到这个事,立马较起真来。
“村里一共三个作坊,一个两千,三个加起来,满打满算不超过七千,距离上面一万的指标差了那么多,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监工吓得一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人,俺们白天要务农,只能晚上回来加班加点来搞这个,实在是时间不够,再加上要保密以防外面察觉,连自家婆娘都要瞒着,所以...”
“我不想听这些,上面也不会听你们解释!”
黑衣人语气不善,冷哼一声。
“这个月指标不到,工钱要扣一半,这也是事先说好的规矩!”
监工羞愧得无地自容,棚里的村民个个心凉了半截,手上动作都有气无力起来。
黑衣人见状,面巾下的眼神微微一抖,嘴上话音一转,不知不觉缓和下来。
“本使者也知道你们的难处,所以不便过分相逼。但是这个月的效率太差了,所以你们必须反省!”
“至于工钱,我回去向上面求求情,现在先自作主张,姑且不扣你们的。”
“下不为例!”
监工和村民一听,瞬间大喜拜地,叩头谢恩。
黑衣人玩了一手欲扬先抑,打了巴掌给个甜枣,而后开始掏出好几个布袋子,收取着一筐筐黑莲佛像。
村民们小心翼翼轻拿轻放,搬抬进其中,似乎对于储物袋也见过很多次,所以见怪不怪。
天上的林山和鸡哥全程观察。
不得不说,这黑衣人倒是挺好说话,对付凡人也没有用强,工作指标不够也仅仅是以扣工钱来吓唬,没有动不动杀人的恶习,甚至连打人都没有。
等这几个储物袋全部装满之后,他略微勉励了村民一番,很爽快地付了钱,就转身离开去了下一处作坊。
另外两个作坊情况也都差不多,被他胡萝卜加大棒一顿敲打之后,又是一堆储物袋塞了个满满当当。
待他从桃源村出来,身上明显由刚开始紧身变成了宽松,甚至臃肿成了个大胖子。
没办法,那么多储物袋鼓鼓囊囊挂在身上,不胖就有鬼了。储物法宝那种东西,也不是他能拥有的。
毕竟只是个练气期的小虾米。
羊肠小路上。
此人披星戴月,摸黑前行。
天上那朵云悠哉悠哉跟着他,此人毫无知觉。
黔西南崇山峻岭,此人翻越起来也不轻松,很多古道连只脚都放不下,身侧就是千丈悬崖,一旦摔下去粉身碎骨。
还有些地方堆满枯枝落叶,一步一滑,他折了很结实的树枝当做登山杖,小心翼翼拄着过路。
行到太险的下山路,侧着身扒着歪脖树,用屁股硬生
生蹲着挪下来。
有蜿蜒陡峭的石壁,他就把储物袋从身前都挂到身后,咬牙攀岩爬上去。
就连天上的林山和鸡哥都忍不住惊叹此人的胆子和毅力。
换成他们练气期去爬,不会御器飞行的情况下,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