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提醒了丽儿,看他们这般高兴,又是在这边靠近前廷的宫苑,想必太后娘娘是不知道!”丽儿忽然思索着喜道,看向李艳娘的时候,看到李艳娘脸上也是一喜。
不谋而合,两个人想到了一起。
“陛下!”
孟仁贽一脸尴尬的看着皇帝孟昶,本想因为自己得到了一些可靠消息,乘着早朝的时候,可以对皇帝说说。谁知道这些事情皇帝居然从来不知道,孟仁贽看着一旁事不关己的几个大臣,他身后是匍匐在地上的渝州刺史李奉孝,他平时引为自己党羽而自豪。便知道自己太自负了,刚刚的奏报,无疑已经对大家的利益造成了损害,可能自己因为李奉孝的话,而要和这群蜀中的老臣对立了。
偏殿里气氛压抑,几个大臣低头好像没有听到孟仁贽的诉说,和皇帝孟昶的脾气一般,装聋作哑的站在孟昶面前,个个一本正经。肃身而立,眼观鼻鼻观心的似乎修行,好像从来就不懂这些东西。
孟昶脸色铁青,他不傻,而且极为聪明,他自然知道蜀中在自己治下,一直都很太平。但是天下间百姓和官家的差距,是自古以来就无法调和的,百姓就要有百姓的自觉。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臣子不知道这一切,反而他们应该是最清楚的。只不过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利益,在自己面前,这种利益只要不损害蜀国的存在,自己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相,雅王方才所言,你如何看!”孟昶一字一句的盯着老态龙钟的李昊,这位仕蜀近五十年的老臣,如今还是自己的得力助手。蜀中的财务和政事,大多数还是要依靠他,孟昶虽然宠爱王昭远,但是王昭远一向还是对李昊持半师礼的,他自负军事自比孔明,但是这财、政还是远远不及李昊的。
听到孟昶的声音,本来像要睡着了,一直装聋作哑的李昊,心里恨不得想给那趴在地下的,雅王孟仁贽带进来的李奉孝几脚。他一手操管蜀中的经济,自然知道今岁蜀中各地上来的税额和去年比较,已经差了许多,为了这个缺口缩小,李昊可是严命附近几个富庶的州府加重了赋税。因为蜀中还有许多蛮民的自治地盘,基本上是收不到多少的。
主管蜀中的政事,每天自然会接到来自蜀中各地的信息,基本上是没有一件好事,他自然知道蜀中各地都在闹平均教,但是他也认为还没有达到各地官员所说的那个程度。
但是大家之所以那么报,无非就是一则怕当责任,二来想诉说自己的勤政艰辛。李昊几十年的老政客,自然会把这些人的话当成了应付,虽然也会呈报一些给宫里,但是他都会过滤给孟昶看。倒不是说报喜不报忧,而是皇帝一天到晚的享乐,哪里会有那么多时间管这些事情。
李奉孝这个混蛋,居然来和皇帝说,渝州失守了,被作乱的平均教占领了。这不是开玩笑嘛!不说渝州地处蜀中重要位置,就是一个大州府,那么多的兵卒,也不可能说没了,就被手无寸铁的闹事教徒给占领了。这个混蛋居然还敢找雅王来,在皇帝面前说自己不想回去了。
按道理说,李奉孝还属于李昊家族的后辈,但是已经不是一房的至亲。当天李奉孝进入蜀中官场,还是走过李昊这位本家的路子的,甚至李昊家里诸多妓妾,都还有李奉孝送过的。李昊对李奉孝还是有印象的,只是李昊不知道他做了一州刺史,居然还如此天真,李昊决定彻底和他撇清关系。
李昊不是心狠手辣之人,相反在蜀中官场一直口碑很好。就是像王昭远这么得宠的人,都不得不对自己恭恭敬敬,说明李昊确实是有非常的能力,那就是顾及到上上下下的感受。但是,现在李昊决定放弃李奉孝,就是现在李奉孝的糊涂。后来李奉孝在朝廷站住了脚,慢慢成了雅王孟仁贽的亲党,李昊对这个本家才慢慢淡忘了,李昊感觉雅王就是个不会处事的二世祖,深为李奉孝可惜。
“陛下明察,李大人所言渝州之事,老臣不敢苟同!”李昊抬头看着孟昶,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双浑浊的眼睛没有任何异样,几十年的官场淫侵官场,蜀中有几个人是李昊的对手。“老臣近日体痒在家修养几日,虽有懈懒惰,但是诸部官员有事,还是会及时和老臣知会沟通处理。但是老臣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渝州不妥的消息!”
李昊眼中有丝冷淡,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地下的李奉孝:“李大人家眷均在京城,就是在渝州伺候的也不过是几个姬妾,想必对李大人来说,是无所谓的。老臣上月听说遂州也闹平均教,后来遂州几个地方的州县官员胆小乱窜,导致百姓受惊朝廷受辱,陛下已经着老臣处理了一批!”他看向一脸惊讶的皇帝:“李大人这次身在京城,却不想回到自己的辖地主政,更不知道渝州目前的情形,却在这里胡言乱语扰乱浑搅视线,陛下!老臣深为忧患啊!”
“哦!”孟昶一脸惊讶,听李昊一分析,想来确实如此。不由看向雅王,眼光里全是疑问,更看向地下的李奉孝,脸色不由却已经变为了铁青。
偏殿里其余的官员,听李昊这么堂而皇之的回答,虽然每个人心里都有数,确实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皇帝。但是李昊的回答和处理,便已经知道了,这个老宰相是想隐瞒皇帝。不由大家依次慢慢抬头,看向孟昶和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