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时刻注意自己的身后是否有人跟踪,却不料南宫韵还是跟了过来。这下他们原本的逃离计划可就落汤了。 南宫韵越下屋顶,走到兄妹俩的身前,让人吃惊的是,南宫韵居然当着他们的面跪了下去,满怀歉意地说:“很抱歉,不得已以这样的方式与二位见面。我的行踪时刻受家父的监管,他给我的那些人,看似是保护我的,实际上大部分都是他的眼线,如果我不这样做,我们之间的谈话便会流入他的耳中。我清楚在你们眼中,家父是一个权倾朝野、野心勃勃之人。你们忌惮的不是我,而是家父,现在我把那群监视之人都安排到各处寻找你们的下落,就我一个人找到了你们,所以你们不必担心自己的行踪会暴露。如果你们还是不肯相信我,我可以发誓绝不向任何人透露你们的行踪,包括家父在内。” 南宫韵举起自己的手,正要发誓,却被他拦了下来,“南宫姑娘,你不必如此,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一时之间你从一副模样变成另一副模样,叫我兄妹二人如何相信?” 他也很为难,不相信她嘛,她做出这副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相信她嘛,她之前做的那些确实过分了。 鸢儿见他左右为难,不顾南宫韵的感受,直接狠下心,“哥哥,你别信她,难道你忘了她之前对你做的那些?她这种人不值得你信任,万一她只是拖住我们,一旦其他人找上门来,我们可就深陷险境,插翅难逃了!” 他明白鸢儿的意思,只是他看到南宫韵这副样子,恻隐之心暗暗作祟,他长叹一气,还是把南宫韵扶起来。 “南宫姑娘,我能理解你的做法,但你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很抱歉,我不能相信你,我们要走了,你一个人好自为之吧!” 他终是站在鸢儿这边,即便他知道他这样做势必会伤了南宫韵的心,但在自身安危面前,他不得不慎重考虑。一旦他选错了,搭上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性命,还有鸢儿。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鸢儿受到半点伤害。 得知他心意已决,南宫韵一脸无奈,但还是想最后一次为自己辩解:“我知道我现在无论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我也不乞求你们能原谅我之前的所作所为,但我还是想说,我之前做的那些真的是给家父做的假象,目的就是不想他得知我们之间的谈话。你们若不相信,我愿以这柄纯钧剑作为担保,若我所言有半句虚假,你们大可拿着纯钧剑逃离此地。” 鸢儿万万没想到,南宫韵为了获取自己的信任,居然愿以纯钧剑作为担保,要知道世人为了这柄纯钧剑,争个你死我活,好不容易这柄剑才落入南宫世家手中,如今她就这么交出来,也不怕他们拿着剑就跑了? 南宫韵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将纯钧剑双手奉上。 他接过南宫韵手中的纯钧剑,拔开一看,一道剑光闪过他的眼前,果真如她所言,这柄剑确实是纯钧剑。看来南宫韵确实没说假话,她之前做的那些是为了迷惑她的父亲,不得已而为之。 “南宫姑娘,你的诚意我们看到了。我很好奇,你明明是丞相千金,为何不愿与令尊为伍,反而站在我们这一边?” 南宫韵就猜到他会这么问,“我虽然是丞相千金,但这并不代表我的正邪,也不代表我的立场。在你们眼中,生在富贵人家便是好命,所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忧无虑的生活确实让人羡慕,但于我而言,这样的生活枯燥而无味,我已经厌倦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和爹爹的志向不一样,他向往的是无尽的权势,而我向往的是这偌大的江湖。他不知我的心意,只知让我不愁吃也不愁穿,他给我无上的权力,让我在这汴京城内自由来往,谁也不敢得罪我,更别提当着我的面,跳窗逃跑。”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当时不知你的苦衷,为谋生计,我们只能跳窗逃跑,这也是无奈之举,还请南宫姑娘不要耿耿于怀。” 南宫韵不是事理不分之人,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无妨,事都已经过去,我又何必斤斤计较?也请公子不要记挂于心。” 他可不想在这件事耽搁太久,故意将话题带回正题:“听南宫姑娘所言,我怎么觉得你与令尊并不和睦,你的志向与令尊背道而驰,你向往的是江湖道义,而令尊向往的是权倾朝野。一个为义,一个为利,两个人完全走不到一起。” “公子说的不错,我与爹爹确实不和睦,他有他的野心,我有我的追求。我打小就很向往汴京城外的生活,在江湖间奔走,也好过偏安一隅,待在这汴京城中,日日夜夜受人监视,寝不得安,食而无味,这样的生活于我而言,无疑是一种煎熬。我不止一次偷偷逃离相府,可还没走几步路,就被我爹的手下抓住了。他们受爹爹的吩咐,无时无刻不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为了防止我离开相府,他们在相府周围都布下了眼线,只要我一离开相府,爹爹便会立刻知道。几次逃跑无果,我也累了,索性不再逃跑。我本以为此生都要生活在爹爹的囚笼里,直到有一天,我在街上遇见了一个人,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至今我都难以忘怀,是他让我找回了自信。” 南宫韵言至此处,他满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堂堂丞相千金如此信赖?那人究竟说了什么能让她久久不能忘怀?这件事与他们又有何联系? 南宫韵看出了他的好奇,也不拐弯抹角,坦然直言:“也不怕你们取笑,他是一个瞎子,拿着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