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站在哪一方,不言而喻。 侍女看不下去了,儒生完全就是在仗势欺人,仗着自己身出名门,有这么多人作依靠,便欺负两个外来人,真是恬不知耻,为读书人所不齿。 “两位公子不必逞口舌之利,虽然梦然姑娘没有相中二位的作品,但梦然姑娘已经心有所属,便是这位姑娘的作品。” 侍女指向韵儿,大伙也跟着把目光望向韵儿。 “她不是没上场吗?哪儿来的作品?”儒生当场震惊。 不仅是儒生,在场之人除了侍女和明哲,每个人的脸上无不露出惊讶的表情,就连当事人韵儿本身,也毫不知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韵儿诧异般望着明哲。 事情还得回到侍女临走前,明哲在她耳边说的悄悄话。 “侍女姐姐,能否帮我给梦然姑娘带句话?” “什么话?”侍女问道。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明哲脱口而出。 “仅此一句?”侍女最后确认一遍。 “仅此一句,足矣!还请侍女姐姐告诉梦然姑娘的时候,不要提及在下,而是……” 这句话明明是从明哲口中说出的,可明哲偏偏要侍女将幕后之人说成韵儿,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叶梦然看罢儒生和明哲的诗作皆为不满,便想叫侍女,将诗作还给二人。 侍女虽不理解明哲这么做的缘由,但还是按照他所言,将那句话原封不动转述给叶梦然。哪曾想叶梦然听过那句话后尤为大惊,丢下明哲和儒生的诗作不说,还要亲自见一见这位幕后之人,侍女顺带将韵儿的名字说出。 明哲所念诗句,正是前唐诗人李义山之作——《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锦瑟》是李商隐的代表之作,爱诗之人无不乐道喜吟,堪称最享盛名,然而它又是最不易讲解的一篇难诗。有人说这篇诗是写给令狐楚家一个叫“锦瑟”的侍女的爱情诗;有人说是睹物思人,写给故去的妻子王氏的一篇悼亡诗;也有人认为中间四句诗可与瑟的适、怨、清、和四种声情相合,从而推断为描写音乐的咏物诗;此外还有影射政治、自叙诗歌创作等许多种说法。 千百年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大体而言,以“悼亡”和“自伤”说者为多。 诗题“锦瑟”,是引用了起句的头二个字。旧说中,原有人认为这是一首咏物诗,但注解家似乎都主张,这首诗与锦瑟无关,而是一篇借瑟以隐题的“无题”之作。 明哲所创诗作——《屋内》,亦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写下这篇《屋内》,并非以此诗,俘获梦然姑娘的芳心,而是想以此诗为引,勾勒出她藏在心里的那份情。 得知经过,儒生又不服气了,谴责道:“这不公平!这首诗乃前唐诗人李义山之作,她用此诗,便是抄袭,应判其违规,剥夺其参赛权利!” 明哲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早就备好了说辞:“你说我妹违规了,何以见得?此诗乃前人之作不假,但此次比试的规则很简单,作诗一首,题材不限,并没有说不能用前人之作啊!” 明哲的话一下子说得他哑口无言。比试规则确实很简单:作诗一篇,题材不限。这里是“作”字而不是“创”字。作,写也,只是写一首诗,至于这首诗是不是自己的,规则里并未强调,也没有说不能用前人之作。只是他太过呆板,不懂得变通之道,才着了明哲的道。 这一局是他输了,而且输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