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数声风笛离亭晚(2 / 3)

剑雨临州 往也 2624 字 2023-05-29

的前途将是不可估量的,这也是道宗为何收她为徒的原因之一。  凌云有半神之躯,清寒有寒冰之躯,前者是不费吹灰之力,与生俱来的,后者是历经千难万苦,修炼得来的,两者的境遇虽是不同,但终有一天,后者必将赶超前者,这是注定的,只是不知道凌云能否看到这一天。半神之躯赋予他神的力量,却没有赋予他神的寿命,三十岁与他而言已经是极限了,成仙之途无望,从某种程度上意味着他的结局已经注定。  凌云并不在乎生死,人终有一死,若无生之死,何来死之生?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然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生与死,这是一个牵动无数人的问题,古往今来,多少人困惑于此,亦有多少从中感悟生命的真谛。道宗教不了他仙道,但人生的大道道宗感悟至深,派他下山游历,便是让他经历人间的疾苦,感悟属于他的道。一年的游历,他看到了许多,也感悟了许多、明白了许多,生死别离是每个人注定经历的事,听上去悲惨无比,人间却也因此而美好,七情六欲本就是每个人所拥有的,不食人间烟火,不闻人间情色,此乃仙界而非人间。  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凌云做不了济困扶危的大侠,也做不了指点江山的政臣,他想做的不过是履行他的承诺,守在她的身边。  春秋时,鲁国曲阜有个年轻人名叫尾生,与圣人孔子是同乡。尾生为人正直,乐于助人,和朋友交往很守信用,受到四乡八邻的赞誉。  有一次,他的一位亲戚家里醋用完了,便向尾生借,恰好尾生家也没有醋,但尾生并没有回绝而是说:“你稍等一下,我里屋还有,这就进去拿来。”  尾生看似往里屋走,趁亲戚没注意,悄悄从后门出去,立即向邻居借了一坛醋,并说这是自己的,就送给了这位亲戚。孔子知道这件事后,批评尾生为人不诚实,有点弄虚作假。尾生却不以为然,他认为帮助别人是应该的,虽然说了谎,但出发点是对的,谎言不也有美丽的吗?  后来,尾生迁居梁地,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两人一见钟情,君子淑女,私订终身。但是姑娘的父母嫌弃尾生家境贫寒,坚决反对这门亲事。为了追求爱情和幸福,姑娘决定背着父母私奔,随尾生回到曲阜老家去。  那一天,两人约定在韩城外的一座木桥边会面,双双远走高飞。黄昏时分,尾生提前来到桥上等候。不料,突然乌云密布,狂风怒吼,雷鸣电闪,滂沱大雨倾盆而下。不久山洪暴发,滚滚江水裹挟泥沙席卷而来,淹没了桥面,没过了尾生的膝盖。  “城外桥下,不见不散!”尾生想起了与姑娘的誓言,四顾水茫茫,不见姑娘踪影,但他自始至终,寸步不离,死死抱住桥柱,最终被活活淹死。那一天并非是姑娘故意没来,而是因为私奔的念头被父母知道了,反被禁锢于家中,不得脱身。后来姑娘等到夜半三更的时候逃出家门,冒着细雨来到城外桥边,此时洪水已渐渐退去。姑娘看到紧抱桥柱而死的尾生,悲恸欲绝。她抱着尾生的尸体号啕大哭。阴阳相隔,生死一体,哭罢,便相拥纵身投入滚滚长流的江水之中,不见踪影……尾生抱柱,魂断蓝桥,这便是抱柱之信的由来。为一承诺,矢志不渝,纵使身死,也不曾毁约。凌云所追求的诚诺便是如此,并非是一诺千金,而是不负彼此。  苏小小是南朝钱塘著名歌妓,才貌双全,能诗善画、才貌出众,只可惜身世凄凉,自幼父母双亡,生活所迫,沦为歌妓。  一朝与当朝国相公子阮郁邂逅,苏小小乘兴于湖山之间,一路高吟:“燕引莺招柳夹道,章台直接到西湖,春花秋月如相访,家住西泠妾姓苏。”性情洒脱不羁,见识不同流俗。一见钟情彼此,两人度过一段缠绵悱恻的日子。  临走前,阮郁指着西湖的松柏盟誓:“青松作证,阮郁愿与小小同生死。”苏小小吟出了脍炙人口的诗句:“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可是阮家不承认这个婚事,终逼阮郁毁约。自阮郁走后音信杳无,苏小小整日以泪洗面,吟诗解愁。数年后,苏小小应邀和阮郁断桥相会,阮郁表示只愿纳其为妾。苏小小悲愤地说:“这里可没有青松为你作证!”郎心负义,可苏小小对阮郁刻骨铭心的感情始终不渝,最终因阮郁家中百般阻扰而被迫分离。  上江观察使孟浪久慕芳名,三次召见,苏小小不畏强权,蔑视豪门,借故不至,后被迫而往,面对孟浪的刁难,她不卑不亢,借庭院盛开的梅花吟道:“梅花虽傲骨,怎可敌春寒。若要分红白,还须青眼看。”孤傲冷艳,震慑了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