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推到重来,或许这样做,对她来说有些残忍,却是最好的选择。纵使她不记得自己,也没有关系,至少此刻她还在自己身边。 “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拿我消遣也好,拿我打趣也罢,只要你开心,一切皆随你。”明哲先前还是一脸阴沉,转眼间脸上又洋溢出笑容,如此反差,韵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明哲吗? 韵儿摸了摸明哲的额头,“明哲,你没发烧呀,怎么会说胡话呢?” “我陆渊待人向来刻板,好不容易说一次动人的话,竟被你当作胡言乱语,伤心啊!” 见惯了明哲的严词厉色,他突然换一种柔情的语气说话,韵儿反倒不习惯,“明哲,你还是少说一点煽情的话吧!这不符合你的气质。” “哦,是吗?那你觉得怎样做才符合我的气质?” 明哲突然贴近韵儿,两人之隔不过一层窗纸。韵儿呆住了,明哲的心跳声传入耳中,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跳加快,脸上升起一抹烟霞。她心里很乱,她害怕明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什么逾越之举,却又期盼他做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一个纯洁之至,一个龌龊无比,耳边似乎有两个声音,一直争执个不休。 “怎么不说话了?你是害怕什么,还是期待什么?”韵儿那点心思,明哲一眼便看穿了。 “明哲,你别说胡话!我怎么会有那种龌龊的想法!”韵儿死不认账。 “既然你什么也没想,为何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明哲一针见血,直击要害。 “我……我……”韵儿想要反驳,却找不出反驳的话,她脸上的绯红越发清晰可见,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要和明哲待在一起。可放眼望去,雨淅淅沥沥下着,路上皆是打伞的行人,她又能跑到哪里去? “师兄,你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难道不觉得羞耻吗?”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明哲顿时愣住了。 “小清寒,你怎么在这里?”明哲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清寒已经换了一身粉色的绣罗衣,手臂上的伤疤被护腕掩盖,脑后扎着一条马尾辫,左手握着寒梅剑,右手撑着一把油纸伞,独自一人站在雨中,似乎是特意等他们。明哲不理解清寒为何还在应天府,听雨阁的人不都撤出了应天府,为何她还要留在这里? “你的小师妹来了,新人胜旧人了!”韵儿板着一张脸,一副嫌弃的样子。 明哲没有在乎韵儿的调侃,反倒是一本正经地说:“别胡闹,跟着我便是!”明哲看清寒的眼神都直了,韵儿冷哼一声,但还是乖乖跟在明哲身后。 他俩慢慢靠近清寒,明哲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生怕附近有人埋伏,清寒这丫头的城府太深、心眼太多,一不注意便很容易上当。明哲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可不想再栽在她手中,否则他这张老脸该往哪儿搁? 明哲东张西望,举步维艰,清寒瞧出了他的顾虑,噗嗤一笑道:“师兄,你就放心吧!这里除了我,没别人了,其余人已被我调遣回阁,整个应天府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清寒昨夜便令所有手下撤出应天府,她没有带上叶梦然,不是因为其身份已经暴露,而是叶梦然自愿留在这里,她差叶幽然前去劝说,却不料叶幽然自愿留下来陪着叶梦然,第二天两人葬身火海的消息便传到了听雨阁,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一夜之间她便折了两位手下,这可不是一笔小的损失,而且两人葬身火海的消息一定会传到秣房,那时听雨阁也会暴露,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放弃应天府的据点,撤出所有手下,这也是她身为阁主能为属下做到的。 听雨阁的人都撤出了应天府,这件事明哲是知道的,他命秣房的人不要阻拦,放他们出城,便是给清寒一个面子,他也不想清寒为难,但他没想到的是,清寒居然没走,还搁这儿等他们,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清寒,你怎么还在这里?” “当然是等师兄了!”清寒微微一笑道。 明哲很是不理解,“你等我作甚?你们天师门也要前往洛阳城参加论剑大赛,这事我知道,但咱俩是同路不同途,你不在天师门的行伍里待着,跑这儿等我干嘛?” “当然是跟着师兄一同游历江湖啦!”清寒张口就来,一点也不考虑如今的身份。明哲听到这话,如同喝水呛着般,咳嗽不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清寒,你说什么?跟着我一同历练?拜托,你可是天师门的二师姐,以你现在的身份跟着我不太好吧?” “师兄,你就别找理由赶清寒走了!你还记得昨晚清寒跟你说过什么,师兄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倒也不必担心,只希望师兄到时候不会赶清寒走便是!”原来清寒昨晚说的话,是在这里等着他的。 明哲恍然大悟过来,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清寒设好的局,故意等着他往里跳,“这便是你把残虹剑给我的缘由?清寒,你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师兄甘拜下风!”在算计别人这方面,清寒无师自通,而且还是算无遗策。棋该往哪下,何时落子,全在她的算计之中。 “师兄可千万别这么说,听起来像是清寒故意引你上钩,掉进这事先布好的陷阱中。师兄可看过这封信后,再行定夺,清寒可不想被师兄误会。”清寒拿出一封信,递到明哲身前,只见信封上赫然留有一排大字——徙逸亲启。单凭信封上的字迹,明哲便已知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