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走下楼,便看见大伙围坐在一起,脸上见忧不见喜,沉默寡言。明哲是回来了,但他也不一定有办法让天枢醒过来,一想到这里,天璇几人脸上尽是愁眉不展之容,倘若天枢真的醒不来,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办?若是打道回府,师父他老人家看见天枢这副样子,还不得一口老血吐出来,当场昏过去!若是继续留在洛阳城,参加论剑大赛,没有天枢这根顶梁柱,以他们的本事,恐怕连首轮比试都过不去,无非是丢人现眼罢! 其实他们此来洛阳城参加论剑大赛,本来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反正每届论剑大赛的冠军都是天师门,有他们没他们,也不会影响比赛的结果。每届论剑大赛,群英荟萃,来自各地门派的弟子层出不穷,他们都想拿下大赛冠军,以此光耀门派,可无论他们有多么努力,也不可能进入前三甲,这便是残酷的现实。天师门的实力就摆在那里,与天师门相争,无异于从饿狼口中抢骨头,非死即伤。注定的败局,本来也没什么好争的,但奖品的诱惑激起了一帮又一帮门派的奋起反击,那可是斟鄩山庄打造的剑,有此一剑,胜却人间无数。 天河山庄每年都有弟子出战,但参赛的结果都不理想,若非靠着天枢的实力,以他们这点本事,恐怕刚上台便要被人家打下来,毫无招架之余地,这便是实力的悬殊,云泥之别!索性此届论剑大赛,便派他们一起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们师承天河山庄紫阳居士门下,修行以星蕴为主,道学为辅,一套七星剑阵便是他们最大的倚仗。此阵源于北斗七星,辅以剑道,贯彻星蕴,总体威力取决于他们七人的修为,修为越高,此阵威力越强,不敢说惊天动地,但对付一些不入流的门派还是绰绰有余的。此阵依七星排布,缺少任意一人,此阵的威力都会大大削减,况且天枢是此阵的前锋,有终而无始,阴阳之颠倒,他们的剑阵也就失效了。没了剑阵的加持,他们根本就上不了台面,与明哲他们这种非修行的人交手,顶多也就是平手,何况是天下门派之首的天师门呢?而今天枢出事了,就算他们执意参加比赛,获胜的机会便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一想到这里,他们又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鸢儿知道大伙心里在想什么,不管怎么说,希望总是有的,凡事总有转机,她相信明哲一定有办法让天枢醒过来。她脸上带着微笑,走到大伙身前,“哥哥正在楼上为天枢哥哥诊治,一会儿便下来,在此期间还请诸位不要去打扰他们!”听到鸢儿的话,大伙心里放松了些,但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天枢一天不醒来,他们便提心吊胆一天。眼看大伙还是愁眉不展,鸢儿感到无奈而惋惜,她希望大伙能振作起来,而非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然而天璇又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意呢?只是他们实在高兴不起来,而今他们的心里已是一片阴霾,看不见光。 “鸢儿妹妹,几日不见,你有没有想姐姐呀?”韵儿试图转移话题。 鸢儿望向韵儿,脸上的笑容宛若一抹朝霞,“鸢儿不仅想哥哥,也想韵儿姐姐!” 鸢儿跟明哲完全就是两种人,一个始终温润如玉,一个时而喜时而怒,阴晴不定,待人更是天壤之别。韵儿有时在想,鸢儿跟明哲是亲兄妹吗?为何两者之间差距这么大?按理说,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妹妹。可在这两人身上,她找不出有何相似之处,两人无论是性情还是脾气,都如云泥之别,这一点她深有体会。若是明哲能像鸢儿这般,他俩之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矛盾,至少也不会惹她生气。 “哦,是吗?难道在鸢儿心里,就只有你的明哲哥哥,还有韵儿姐姐,连我都给忘了?”门口传来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清寒身着一袭粉色的绣罗衣,手臂上的护腕,掩盖住伤疤,脑后扎着一条马尾辫,腰间佩有寒梅剑。身若细柳扶风,秾纤得衷,修短合度,从她身上挑不出任何瑕疵,光滑细腻的肌肤,红里透白,五官更是精致无瑕,琼鼻杏眼,绛唇皓齿,黛色的睫毛随着眼皮上下晃动,满头青丝若水波般顺滑。整个人身上有股如兰似麝之芬芳,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当然她久居于仙山之上,渴饮晨露,饿食仙果,身上不带任何凡尘浊气,这点气质倒也符合她的身份。 大伙望着这位陌生的仙子,脸上尽是惊讶之色,天权和开阳更是痴迷般望着清寒,两只眼睛不听自己使唤,一直盯着人家不放。如此曼妙的姿色,世间有多少女子能与之匹敌,在她面前,玉衡和摇光惭愧不如,天璇也自叹弗如远甚,在场的也有韵儿和鸢儿能与之相提并论,当然容貌只是一方面,真正让她们自愧不如的,是其深不见底的修为——不知为何,望着这位不知名的仙子,她们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直觉告诉她们,此人的实力远在她们之上,不夸张地说,在场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这位仙子的对手,所幸的是,此人没有敌意,从她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与鸢儿是旧识。 “清寒姐姐,你怎么在这里?”看见清寒出现在这里,鸢儿很是意外,她知道清寒与明哲的关系,也知道清寒的身份,只是她俩许久未见,彼此之间也无交集,数年未尝有过往来,而今清寒突然出现在这里,鸢儿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清寒是道宗的弟子,也是天师门的二师姐,以她如今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完全不合理,除非她是私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