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虽然走了,但房间里留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明哲知道,那是梅花的香味,也是清寒最喜欢的香味。说来也奇怪,清寒不喜梳妆打扮,身上从未佩戴任何香囊,但总能从她身上闻到一股梅花的香味,或许这便是世人所说的体香吧! 回想起清寒刚才说的话,明哲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从前。正如清寒说的那样,那时他俩住在仙山上,不与外界有过多的往来,仙山上也只有他、清寒和道宗三人,没有外人的打搅,日子倒也过得安逸,许多事也不用避着对方。那时清寒才刚刚及笄,许多礼数她都不知道,明哲也懒得教她,只说那些不过是繁文缛节罢,再加上仙山上只有他们三个,没人在意那些。 天真的小清寒居然信了他的话,在他面前做事,从不避讳,包括吃饭、洗澡和睡觉,差不多总挨着他,也就是清寒刚才说的那句:“又不是没看过!”一想到这里,明哲总是忍不住笑一下,以前他还以为清寒这般天真无邪,若是遇到外人,肯定会被坑蒙拐骗,但女大十八变,几年不见,这个小丫头出落得越来越标致了,一颦一蹙,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明哲心里清楚,她就是清寒,是他的小师妹。今日,清寒一身粉色绮罗裙,没有过多的打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仅是一个回眸便惊艳了不少人,甚至惊艳到了他。也是清寒绝世的容貌,让明哲觉得,他和清寒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了,犹如云泥之别。 清寒是万人敬仰的天师门二师姐,是道宗的关门弟子,是仙姿卓越的听雨阁阁主,是金枝玉叶的世家千金,是倾国倾城的清寒仙子,如果没有那些事,她现在过得一定很好。而他不过是一个莫有名的弟子,世人公认的道宗亲传弟子只有两位,一位是清寒,一位是柳庭风,而他什么也不是,除了清寒,没人会记得他,也没人会在意他的身世。 有人称他是少年英才,有人称他是万中挑一,只有他自己明白,没有上官世家的支持,除开这些虚名,他什么也不是。这块石头一直梗在明哲心里,让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明哲低头看着水中的倒影,自言自语道:“陆明哲,你配吗?” “那要看师兄说的是什么了。”清寒的声音突然响起,明哲抬头一望,只见清寒身穿一件薄如蝉翼的亵衣,凹凸有致的身材清晰可见,黛眉皓齿,绛唇外朗,明眸善睐,靥辅承权,嫣然一笑,让明哲目瞪口呆,恍然失神。 待明哲反应过来,他立马转过头去,不敢亵渎,“清寒,你不是走了吗?” 清寒没有回答他,而是伸出修长的玉腿,如蜻蜓点水般,轻触水面,温度刚好合适,她将整个身子浸入水中,只露出个脑袋,望着明哲这副害羞的模样,清寒忍俊不住道:“师兄,你在害怕什么?清寒是长得不好看吗?为何你不敢直视清寒?” 木桶的空间本就有限,如今容下了明哲和清寒,即便明哲极力躲闪,但还是难以完全避开清寒那修长的玉腿,何况清寒还贴的那么近,就差没亲上了。触碰到清寒身子那一刻,明哲整个人如同被闪电击中一样,浑身一哆嗦。 “清寒,你这是作甚?”明哲还是不敢直视她。 “当然是和师兄一起泡澡了!”清寒竟然一点也不羞涩,张口就来。 “清寒,师兄怕你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别在这里胡闹了,好吗?”明哲从始至终都不敢直视清寒,感觉多看一眼,便是对仙子的亵渎。他撇过头去,心中默默念叨“罪过”两字,但他心里还是跳得很快,脖子以上都是红的。 清寒嫣然一笑,纤细的玉手放在明哲背上,整个身子往明哲身上靠,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层薄如蝉翼的亵衣,在他耳边吹了一口仙气,轻声细语:“师兄害羞什么?以前在仙山上,清寒总是和师兄一起沐浴,清寒的身子,师兄又不是没看过,为何如今却畏首畏尾了?” 明哲趴在木桶上,身后即是清寒,他不知清寒是从哪冒出来的,但他俩如今这个样子,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事,“清寒,那些事都过去了,如今你已长大,应该懂得礼义廉耻,你我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清寒不以为然道:“清寒明明记得,师兄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三纲五常之礼,乃世人之所崇,不可逾矩,不可违焉。何为三纲?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子为父望,子不正,大义灭亲;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妻为夫助,妻不贤,夫则休之。何为五常?爱之仁,正之义,君之礼,哲思智,情同信。故言,三纲五常乃圣人之道,乃治世之道,乃举国俱兴之道,人应崇之敬之,不可逾之废之。然吾不以为是也!循规蹈矩,绳趋尺步,一味遵循规矩,却不知变通,思想逐渐固化,言行逐渐礼化,最后如傀儡一般,受制于人,受制于矩……无论国家还是世人,应向前看,而不是止步于此,不敢有逾越之举。清寒从来不在乎世人的目光,敬我也好,惧我也罢,清寒皆不在乎,清寒在乎的是师兄的看法!” 清寒说的振振有词,明哲拿清寒没辙,这话确实是他说的,他也没想到,清寒居然会用他的话驳斥他,更可笑的是,他却找不出任何反驳的地方,还真是那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作自受矣! 明哲长叹一气,转过身来,一张绝世的容颜赫然出现在他的眼中。 “师兄,你觉得清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