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划破黑暗的黎明之光,换言之,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上对的人。她也在乎你,对你出手的那一刻,她心里也在挣扎,她下不去手,但她不得不下手。试问凝语死在你眼前,你岂可平心静气?你做不到,她也做不到,我更做不到!哀伤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你和她的心都死了,何异乎身死?我这个做师兄的,怎可眼睁睁看着,却无动于衷?若你心里还是接受不了我,大可往我身上捅几剑,出出气!” 不知何时,断月剑回到了她的手中。槐序没想到,明哲竟愿意归还断月剑,明明她布局杀他,他却既往不咎、犯而不校,她心里不由得多了分愧疚。 “别觉得对不起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宽宏大量的人,我也有小肚鸡肠的时候。别人要杀我,我会毫不犹豫大打出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是个例外,你有你的想法与苦衷,我有我的谋划与算计,你想杀了我,我却利用了你,彼此都有错,不如各退一步?凋谢的花,飘落的叶,往事随风而逝,不要再耿耿于怀,寻一处静谧,守一分心静,忘一段惆怅。万劫不复,便将一切推倒重来!” 对于明哲的话,槐序若有所思,静静望着手中的剑,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画面,不觉泪水流出眼眶,心里千般滋味,皆留在回忆。 槐序不知该说什么,或许千言万语,也抵不过这一句:“师兄,谢谢你!” “你都叫我师兄了,有什么谢不谢的,别那么客气!还是那句话,有事找我,别一天到晚都想着暗算我。我是你师兄,不是你仇人!你要怄气,去找柳庭风,你看他那死皮赖脸的样,整日跟在清寒身后,一天到晚缠着清寒,你若不顺眼,尽管出手,有师兄罩着你,他也不敢拿你怎样!” 明哲拍着胸脯,自信满满,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敢跟元婴期的修士抗衡。 “师兄,我不明白,你苦口婆心劝我们和好,是发自内心呢,还是另有所图?” 槐序没说不相信明哲,只是明哲的话越说越离谱,似乎在刻意隐藏什么。他把矛头对准庭风,自己却置身事外,扮演一个无辜的好人。很难不叫人怀疑,他这是在转移注意力。 “想啥呢?我是你师兄,当然希望你俩和好如初,不然我夹在中间,也挺难受的!” 明哲尴尬一笑,缓解一下紧张的氛围,他也觉得槐序似乎察觉到什么。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心了!我还以为,师兄是借着这个幌子,套我口中的话,弄清藏在洛府的这只邪祟是何方妖物?为何洛老爷见到我,却认不出我这个女儿?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师兄,等着吧!一切的谜底,即将揭晓。” 槐序看穿了他的心思,却没有生气的意思,整个人很平静,似乎已经猜到他从始至终都怀着别的心思,不单是希望她和清寒和好。这也对,她好歹也是儒圣的弟子,若这点心思都瞧不出来,她这个做弟子的,没把功夫学到家。 “察言观色,细致入微,有点意思!好了,不跟说这些闲话了,咱们还有正经事要办!” “何事?咱们来洛府,不就是为了斩妖除魔?” “世上哪来那么多妖魔鬼怪,只是人的心在作怪!你和凝语弄的这一出,看似天衣无缝,却不幸遇到了我,旁人或许看不出其中端倪,即便是天师门的大弟子,也没那么容易看破。只能说他们才疏学浅、孤陋寡闻,目光所及不过短寸之间!” 她努力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不论怎么做,她的心还是跳得很快,这是从所未有的。正如他所言,旁人或许看不出其中端倪,但他不一样,他即是儒圣的弟子,又是道宗的弟子,身后还有一个不知来自何处的泠然。她不由得担心起来,明哲的所见所闻,超乎想象,没准他真的看出了其中端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槐序强装镇定道。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把真相摆在你面前的那一刻,你就什么都知道了!”明哲坏笑道。 “师兄到底想干嘛?” “这么跟你说吧!儒圣擅长于布局,道宗擅长于阵法,我兼得于二者,诸事了然于胸!” 槐序心里咯噔一下,她望着明哲那双深邃的眼眸,一脸难以置信。 “你真的看出来了?” “浮生若不梦,孤影照惊鸿。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梦是美好的,但终究是一场空,梦醒之后,一切还是老样子,无论接受与否,都无法改变现实。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梦里,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像真的也是假的,你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别人,现实很残酷,却因此而美好!” 明哲拍了拍槐序的肩膀,转身离去,留下槐序一人,静静回味他方才说的话。 庭风不在的这段时间,道场已备好,洛老爷站在院子里,惶恐不安。开坛做法,明哲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先前也有几个道士,在洛小姐的院子里,摆下道场,可还没开始,他们就被邪祟吓跑了。洛老爷也跟明哲说过此事,但明哲并不在乎,还胸有成竹,叫洛老爷尽管按他说的去做,剩下的交给他就行!洛老爷将信将疑,但眼下这情况,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明哲前脚刚到,庭风后脚就跟了过来,提着两把桃木剑,径直丢给明哲,“你要的剑!” 幸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