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话,便解开了柳辰月多年的心结。 “带他进来吧!”柳辰月放下宣纸,莞尔一笑,看上去很满意这个答案。 “是!”丫鬟应声退下。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两个人的声音。 “公子的诗句,辰月姑娘见了,很是满意!” “在下只是侥幸,随手一写,没想到辰月姑娘竟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不胜感激。” “公子谦虚了!” 二人有说有笑,小岚却闷闷不乐。槐序明明是自己的客人,关她柳辰月何事,她不就仗着自己会弹几首曲子,把客人揽走一大半,而今她还明目张胆地抢人——丫鬟从柳辰月的房间出来,指名道姓要槐序跟她去见柳辰月,说是辰月姑娘有请,看起来客客气气,实则就是在抢人! 小岚受不了这气,怒气冲冲地跑到楼上,想把槐序抢回来,却不料在楼梯口,就被护卫拦住,不许她再上前一步,并且威胁她,若是敢乱喊乱叫,便割了她的舌头。这下小岚是彻底没辙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槐序跟着丫鬟走到门前,丫鬟上前敲了敲门,“辰月姑娘,人到了!” 门内传出一个温柔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丫鬟推开房门,站在门前,毕恭毕敬迎请槐序进房。 槐序礼貌地点点头,应声走进房内。 除了槐序,房间里还有两个人,他坐在桌旁,双目轻阖,静心感受一弹一拨的琴音。 “师兄,你怎么在这儿?”槐序惊奇道。 她明明看见虞妈妈把明哲带走了,明哲用密语传音告诉她接下来怎么做,本以为明哲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没想到他已经先到了一步。 明哲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静下心,听曲。” 槐序一头雾水,但还是坐了下来。 半盏茶前,槐序还在楼下苦思冥想,明哲已然越窗而入。 檀香弥漫在房间里,桌上摆着茶具,似乎有意等待他的莅临。明哲环顾四周,屋内布局简单,没有珠帘翠幕,也没有绫罗绸缎,有的只是几幅画卷。在这样的环境里,明哲难得有一丝放松,内心豁然开朗。 他走到桌旁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一边欣赏墙上的画卷,一边品味杯中的茶水,好生惬意。 “陆公子有如此雅兴,可需小女子为公子弹奏一曲?” 屏风后,一个倩影若隐若现。她的玉指按在琴弦上,脸上带着一抹笑容。窗外吹进的晚风,抚摸她垂落的青丝,一双灵动的眼眸,不染纤尘,与她那冰清玉洁的气质倒也相配,只可惜多了一丝哀伤。 明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新鲜的茶叶配上甘甜的泉水,入口微苦,回味甘甜,不失为上佳之品,“求之不得,辛苦姑娘啦!” 她的玉指拨弄琴弦,清扬婉转的琴声,回荡在屋内,大脑放空,沉重的身体一下子轻松许多,心情也变得舒坦。好似坐在河畔,清风拂面,带走了心中的忧愁。虽然在梦里,但这种感觉绝无仅有! “公子感受如何?” “清扬婉转,跌宕起伏。似高山流水,似渔舟唱晚,以动衬静,直抒胸臆,置身于此景中,忧愁烦恼,抛之脑后。” “多谢公子赞美!” 她的玉指熟练拨弄每一根琴弦,发出的弦音,不紧不慢,恰到好处。这样的功底,没个两三年,肯定练不出来。 “为何回来?”明哲表情略有变化。 “陆公子大驾光临,小女子岂敢不迎?” “你明知我在找你,为何还敢露面?” “小女子已经把回来的消息散出去,如今楼下人满为患,若是公子敢动手,想必很难离开春芳楼。” “你在威胁我?” “小女子不敢!陆公子远道而来,本可作为客人,偏偏要插手此事,小女子自知不是公子的对手,但求自保。” 明哲古井不波,微微摇晃手中的茶杯,望着屏风后的倩影,他总能想起槐序。两个人的身形极其相似,好比泠然和韵儿,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敢笃定,屏风后的这张脸,他一定见过。 “你若求自保,便不会见我,你也不是在等我,而是在等槐序。” “既然公子已经看穿了小女子的心思,那小女子也不必狡辩了。不错,小女子一直在等的人是她,回到春芳楼,也是因为她,或说从始至终都是她!” 她不再隐藏心思,反正明哲已然看破,再多的狡辩,也显得苍白无力,不如实话实说。 “你这性子,我喜欢,只可惜我们不能做朋友。”明哲叹息道。 “话可不一定如此,朋友和敌人,往往只在一思量间。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此刻我站在你的对立,下一秒,你便会站在我这一边,世间因果本就如此,公子又何必把话说绝呢?” “不是我把话说绝,而是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说的是我们不能做朋友,没说我们会成为敌人。姑娘大可放心,且此话仅针对柳辰月,与姑娘无关!” “公子此话何意?针对柳辰月,不就是针对小女子?公子此言,自相矛盾。” “不矛盾,柳辰月已成为过去,现在的你才是我要找到的人。”明哲微微一笑。 柳辰月缄口不言,明哲也不说话,房间里琴声不断。柳辰月轻抚琴弦,悠悠琴声,使人忘却烦恼。明哲摇晃手中的茶杯,望着杯中倒影,若有所思。直至槐序的到来,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一曲琴音作罢,槐序缓缓睁开眼睛。 “过来吧!”屏风后传出一个温柔的声音。 望着屏风后的身形,槐序不自觉后退了几步,“你到底是谁?” “不必带有敌意,过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