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两人长期不得相见,清明心中十分痛苦,就提笔给满月写了一封情意缠绵的情书。满月读了清明的信,知道两人的婚事难成,深深怨恨自己命运的不幸,整天整夜地哭泣,想来想去没有办法,就想一死以报答清明。 恰在这时,一位李姓公子忽然拜访,他是李氏夫人的亲属。这位公子长得俊秀,又有才华,远近闻名。他听说满月美丽多才,意欲结为婚姻,但从未见过满月,怕传言不可信,特地前来,请见满月一面。但满月足不出户,急得这位李公子如热锅上蚂蚁,一天到晚,在院中走来走去。一天早晨,满月正对镜梳妆,丫鬟开窗泼水,李公子恰巧从窗外过,看见满月貌如天仙,不禁暗暗叫绝,立即央求李氏夫人替他作媒,欲成此事。李氏夫人也觉得李公子和满月郎才女貌,正相般配,于是夜晚枕上就向丈夫说了此事。族长一听,也觉得李公子一表人才,又是名门出身,与女儿是天作地造的一对,不跟女儿商量,就答应了这门亲事。直到两家议定婚期、互送聘礼时,满月才得到一点消息,但木已成舟,满月唯有自叹命苦。趁着夜深人静,她把自己的诗稿全部付之一炬,望着皓月当空,她想起那天晚上,两人相拥在山崖上,许下不变的誓言:“清是一半满,月是一半明。” 此时清明正客居大理,读书作文之余,偶尔来洱海,恰巧碰到一位苗疆之人,告诉他满月已许配他人,不久将出嫁。清明听到这个消息,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立即回到客栈,稍加收拾就启程赶往苗疆。到了满月家,满月正站在柳树下,二人相见,一句话也说不出。满月一边流泪,一边低声吟诵道:“他生未卜此生休,郎君记着明晚便是我生命结束之时!我如果有一丝一毫辜负你的地方,天日可鉴!”清明刚要说话,李氏来了,满月转身离去。 第二天晚上,满月让丫鬟买酒,她从未喝过酒,却发疯般喝个没完,一直喝到深夜。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今朝有缘来相会,明日你东我向西。第三天直到下午,满月没有踏出闺房半步,族长不放心,不顾阻拦,撞开门一看,满月躺在床上,浑身已经冰凉了。满月的父亲并不知道女儿为何而死,只是流泪不已。 到了晚上,到处找不到清明,有人敲清明居室的门,发现从里面拴上了。从门缝中往里看,原来清明已魂赴幽冥,到黄泉下,与满月相伴一生。两家人大吃一惊,这才知晓满月与清明早已服下同命蛊,生则同衾,死则同穴,白发到老,私定终身,而今就算后悔,也已经晚了。两家人将二人合葬于山崖之上,墓碑上镌刻一行短字:清是一半满,月是一半明。 葬后,二人的坟上长出了两棵树,一东一西。两棵树枝叶交缠。每当月明星稀的夜晚,常有人看见满月与清明手挽手在树下留恋低语。那座山崖,后来叫作相思崖,埋葬着两人的过去,还有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 “陆公子远道而来,应该不是为小女子讲这个故事这么简单吧?” “我的目的很简单,把天枢交给我,之前种种我都可以不计较。” “若是我不肯呢?” “这里是梦境,你我同为意识,若是死在这里,肉体也会死去。” “陆公子恐怕忘了一点,这里是梦境不假,却是我的梦境,在我的主场,陆公子有把握杀掉我吗?” “我不想与你为敌,你我也无仇恨,我只是受人之托,还请姑娘体谅。” “我体谅公子,谁来体谅我?小女子出身卑贱,不求锦衣玉食,但求一心人,他让我看到了希望,却把希望抹平,让我活在痛苦与煎熬之间,我难道不该恨他吗?我不管他如今是谁,欠下的债,他得一笔一笔还给我,这是我跟他的恩怨,公子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他害死你的娘亲,你杀了他全家,大仇得报,何必咄咄逼人?冤冤相报何时了,及时收手,各退一步,岂不更好?” “公子说我咄咄逼人,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他欺骗了我的感情,留下一堆银子,连句对不起都没有,便想我既往不咎,世上哪有这么简单事?我这人度量小,不原谅!公子不必为他说情,我心意已决,若公子非要跟小女子过意不去,那我只好得罪了!” 两人的对话,槐序听得一头雾水,她还是不能贯穿其中的线索,但隐隐约约觉得,凝语藏了一个很大的秘密。她和凝语亲如姐妹,无话不谈,凝语有什么心事,总会与她说,唯独这件事凝语只字未提,藏在心底这么多年,她居然没发现! 结合明哲刚才讲的故事,不难看出,那个小姑娘便是凝语,那个陌生人便是天枢。两人早已相识,凝语喜欢天枢,甚至把自己宝贵的第一次也献给了天枢,天枢却吃干抹净,完事后转身走人,留下一堆银子,还有一封绝情寡义的信,彻底伤了凝语的心。两人走到如今这一步,全是天枢咎由自取,槐序想都不想,便站在凝语这边。 明哲两眼一翻,服了槐序这脑回路,故事还没讲完,她便急着站队,说话理直气壮,好似就这么回事。明哲纳闷了,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哪来的自信,敢跟他对着干?仗着自己的胡乱猜测,把水搅浑,本来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经她这么一折腾,复杂了许多。正忙不帮,帮倒忙,明哲无话可说。 “妹妹不怕,姐姐始终站在你这边!” 槐序张开双臂,挡在凝语身前,直直盯着明哲,就像老鹰捉小鸡,她是母鸡护住身后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