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当年的真相?”槐序狐疑道。 “别用那眼神望着我,我是讲故事的,不是编故事的。你若不信,可以问当事人。” 众人齐刷刷看向天枢。 “陆兄,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不能把所有事都推到我一人身上,我还指望你为我证明清白呢!” 明哲成为众矢之的。 明哲苦笑道:“你指望我为你证明清白,我指望谁为你作证?我只是一个讲故事的,你不能把不相关的事推到我身上。还请诸位明察秋毫!” 明哲和天枢,你推来我推去,一件简单的事变得复杂许多。 天枢没好气道:“当年我把所有证据都交给了你们,你们若不为我作证,我还能找谁?难不成把洛尘从底下挖出来,叫他为我作证?”他的耐心一点一点消磨,他当年找到明哲和凌云,亲手把证据交给了他们,而今明哲却翻脸不认人,他可不会善罢甘休。 “证据不在我手中,叫我如何证明?”明哲话锋一转,“不过我看柳姑娘对你旧情未灭,你跟她说说,没准柳姑娘不在意呢?你说是吧,柳姑娘?” 众人齐刷刷看向凝语。 凝语有些不好意思,羞红着脸,难以启齿。 槐序这时站了出来,为凝语打抱不平:“我妹妹怎会不在意?天枢当前抛下她,弃之如敝屐,可曾想过如今?你觉得她不在意,可曾想过她的感受?试问你被抛弃,作何感想?你不在意的,不代表别人不在意,三两句话便想让我妹妹回心转意,可笑!” 明哲和天枢哑口无言。 “姐姐,算了吧!”凝语打破了沉默,“冤冤相报何时了?拿得起,终须放得下。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往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我和他的恩怨便到此为止吧!” 明哲附和道:“对嘛!拿得起,终须放得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你说的容易,你可知我妹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为等一个负心汉,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憔悴消柔!你说放下就放下,谁对我妹妹负责!”槐序步步紧逼,兴师问罪道。 “他呗!”明哲和鸢儿指着天枢,异口同声。 槐序两手环抱胸前,一脸不悦道:“他欺负了我妹妹,你觉得我会原谅他?”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欺负了你妹妹,但柳姑娘为报仇雪恨,也杀了张老爷,一报还一报,他俩之间互不相欠。若槐序姑娘执意不放,恐有不妥矣!” 这下槐序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不过天枢却心存芥蒂。那时他还以为如风遇害了,心如刀绞,为给如风报仇,他忍辱负重,虚与委蛇,直至爹娘死讯传来的那一天,他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爹娘方过世,洛尘便叫他改姓为洛,放下仇恨,安心待在山上。这叫他如何能做到?他怀疑爹娘之死,与洛尘脱不了干系。既然洛尘不义,那他也没必要讲师徒情谊。他伙同那人,给洛尘下套,那一夜,熊熊大火燃尽了暮雪门,鲜血汇聚成河,尸骸堆积如山。但他万万没想到,害死自己爹娘的人,居然是自己深爱的人。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明哲拍了拍天枢的肩膀,“有时候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张老爷确实死在柳姑娘手中,但张府上下百余人,却非死在她手中。” “此话何解?”天枢一头雾水。 “柳姑娘,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不介意吧?” “陆公子有何疑问,大可直言,小女子定知无不言!” “柳姑娘的身世,我已查明。柳姑娘身出柳剑山庄,为避仇家追杀,藏于山村。据我所知,柳剑山庄以剑为本,修习功法皆以剑为形,从未听闻蛊术。那敢问柳姑娘,害死张府上下百余人的同命蛊是从何而来的?抑或柳姑娘从不知晓此事,你只是杀害了张老爷,其余事一概不清。” “不错,张老爷是我杀的!我打听到张老爷的风流韵事,亦知其对天枢和张夫人并不上心,甚至对天枢和张夫人大打出手。如此恶夫,张夫人为顾全大局,一忍再忍,直至把天枢送上山,她终于支撑不住,卧病不起,然天枢并不知晓此事。他上山学艺,只是一个幌子,张老爷和洛宗主做了一笔交易。当我得知张老爷的恶行,一计上于心头。” 明哲抢先一步道:“美人计!” 凝语点点头,“张老爷爱慕虚荣,贪图美色,喜新厌旧。我深知其害,以色惑之,其沉迷女色而不醒,步步沦陷。” 明哲接着说:“这就说的通了!张老爷身上的伤,是从后背刺入的。若我猜的不错,柳姑娘趁其不备,从后偷袭,以柳姑娘的身手,张府的高墙,应该拦不住柳姑娘。你把张老爷带回张府,将书房伪装成案发现场,然后你便离开了春芳楼,谁也不知你的去向。然而你并未离开行云镇,你在等一个人,你还想再见他一面。” 凝语坦然道:“不错,当时我并未离开行云镇,我知道天枢就在行云山上,家里出了大事,他必定会回来。我放不下他,只想远远看他一眼,一眼就行!” “但你没想到的是,当天夜里,张氏便出事了,全府上下百余人,死因蹊跷,这件事你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只杀了一个人,为何张府所有人也跟着遭殃?你还来不及调查,官府迅速封锁了张府,并着手排查相关之人,那时你假意离开行云镇,官府并未找上你,但你心里惴惴不安,直至官府放出消息,声称找到了幕后真凶,你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你不知的是,那人只是个替死鬼,幕后真凶另有其人。” 明哲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当年明哲和凌云一同调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