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雾气渐薄。山间的薄雾,在微风的吹拂下,滚来滚去,像冰山雪峰,似蓬莱仙境,白衣苍狗,海市蜃楼,使人感觉飘飘欲仙。清晨的阳光中透露出橘黄的光晕,太阳像个通红的火球,从山的一边升起,阳光普照大地,雾气逐渐消散,赤红的光晕染红了云霞,给远方黛色的山峦镶上了金边。 一大早上,大伙还躺在床上,楼下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吵得大伙难以入眠。推开房门一看,楼下全是天师门的弟子,他们正在收拾包袱,整理兵器,早饭都没吃,就要上路了。不是他们没吃早饭,而是他们已经吃过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大伙还在睡觉。 来洛阳城这几日,他们从未懈怠,衣食住行严格按照门规,何时晨起,何时练功,何时打坐,何时暮眠,都是安排好的,哪像明哲他们这般随意。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几日庭风师兄和清寒师姐都不在队伍里,一大早就出去了,天黑了才回来,有弟子慰问他们,他们却什么都没说,三两句便敷衍过去。 他们并不知道,这几日庭风和清寒都跟明哲他们在一起,哪有闲工夫搭理他们。即便庭风和清寒不在,他们也不敢懈怠,依旧按时练功习武,为此次论剑大赛做好准备。这一点任凭明哲如何羡慕,他们这群人都比不过人家一根手指,这就是差距! 当然明哲好奇的不仅如此,他更在意的是清寒的影子。上次一别,明哲再未见过她,似乎只要清寒出现,她便会消失,而且不留痕迹。天底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本就不多,清寒和她的影子算一个,明哲和凌云也差不多,鸢儿和韵儿虽有点相似,但称不上一模一样。 今日是论剑大赛的初赛,与往常一样,诸门派、世家纷纷派出弟子,齐聚于洛阳城中,参加五年一度的论剑大赛。 论剑大赛,由斟鄩山庄操办,地点便在老君山上的七里坪。老君山,又名景室山,取八百里伏牛山美景集于一室之意,故论剑大赛又称景室论剑,凡为仙道宗门,或江湖门派,皆可报名参赛。大赛共分初赛、进赛、决赛三个部分,采取淘汰制,胜者进入下一轮,败者只能等下一次。 参赛者又分为宗门弟子和门派弟子,宗门弟子便是指仙道宗门的弟子,门派弟子便是指江湖门派的弟子。比赛规则很简单,没有所谓的个人战和团体战,也非混战,两个门派或宗门派出选手上场,若一方人数比另一方多,也无所谓。比赛规则中并未限定双方人数,也未强调双方人数失衡,换言之,人数多的那一方,自然站优势,但也不一定,若是遇上天师门这种一流宗门,不管对方有多少人,全都打得屁滚尿流。 除了人数上的不公平,武力上也存在不公平。仙道宗门和江湖门派,一个以仙术闻名,一个以武术纵横,武术对战仙术,就像鸡蛋打在墙上,以卵击石,不自量力。门派弟子一旦遇上宗门弟子,结局差不多已经注定,也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此外,参赛者须签订一份契约,凡在比赛中不幸陨落者,其责尽归于己,与斟鄩山庄没有半点关系。签订契约的原因,主要便是以上两点,门派弟子遇上宗门弟子,犹如蚍蜉撼树,弄不好,还得把自己搭进去。为避免纠纷,便立下此规定,凡参赛者皆须签订契约。 今日是论剑大赛的初赛,斟鄩山庄作为东道主,柳崇明早就派弟子到山门前,迎接诸位参赛者,而他则在厅堂之中,接待几位重要之客。 “柳兄,数年不见,甚思矣!” “叶兄之思,柳某愧不敢当!”说着,柳崇明便向叶辰拱手作揖。 “想必柳兄为此次大赛操劳甚矣!” “哪里的话,这本就是柳某的职责,操劳也是应该的。” 坐在一旁的林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柳兄作为一庄之主,既要处理山庄之务,又要操持论剑大赛,委实辛苦。” “既然担负了重任,就要尽力完成,哪怕辛苦一点也是应该的。” 看着二人交谈甚欢,云枫坐在一旁,抿了一口茶,长舒一气,起身说道:“柳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叶兄许之。” 柳崇明有些意外,“不知云兄是何请求?” 云枫回过头去,用眼神示意云泽到他的身旁去。云景明见此,心中百感交集,脚下的步子迟迟不敢迈开。见他迟迟不肯迈步,云枫的眼神变得凶狠,再次示意云景明到他身旁去。这次云景明终于迈出了步伐,走到他身边。 看着云枫如此而为,柳崇明不解道:“云兄,这是为何?” “不瞒叶兄,吾儿今年已是二十有二,却还未婚配,这让我与他娘实为担心。我听闻柳兄之女柳慕青,年芳十五,气质典雅,才貌双绝,至今还未婚嫁。云某今日斗胆,替犬子求亲。不知柳兄意下如何?” 云枫如此一言,让在场之人实为震惊。站在柳崇明身后的慕青,直直盯着云景明,眼神中微微带有怒意。被慕青如此盯着,云景明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柳崇明和颜道:“令郎的才华武艺,于仙门之中,乃位居前列。况且此事由云兄所提,我自然是不反对的,不过……” 不等柳崇明把话说完,慕青使劲地拉了下他的衣袖。 柳崇明回过头去,只见慕青不停摇头,示意他不要答应。 柳崇明自然明白她的心思,笑着说:“不必担心,为父明白。” 等柳崇明回过头来,脸上依旧和颜悦色,“以令郎之才华,再以云兄之言辞,我确实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但我答应过青儿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