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府不愿先手,韵儿可没打算手下留情,她拔出腰间的佩剑,霎时一股凌厉的剑气,席卷全场,大伙定睛一看,只见一团光华绽放,宛若出水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与阳光浑然一体,似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剑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巍峨。 柳崇明睁大眼睛,他铸剑数载,各式各样的佩剑皆经他手,唯独韵儿手中这把剑,给他一种不同凡响的感觉。以他阅剑无数的经验,这绝非一把凡品之剑!苍老的气息,夹杂在凌厉的剑气中,只有上古之剑,方有如此感觉。 他难以置信指着韵儿手中的剑,支支吾吾:“这难道就是十大名剑之一的纯钧?” 此言一出,瞬间引起了那几个老家伙的注意。他们混迹江湖多年,纯钧剑也只是听说,从未亲眼见过。韵儿手中这把剑,与传闻中的纯钧剑极为相似,但是真是假,他们也拿不准,不过连柳崇明这等铸剑大师都觉得这把剑是纯钧,那十有八九错不了! 天府望着韵儿手中的剑,心中一怔,“敢问姑娘,此剑乃何?” 韵儿嘴角微扬,解颐一笑,“当造此剑之时,赤堇之山,破而出锡;若耶之溪,涸而出铜;雨师扫洒,雷公击橐;蛟龙捧鑪,天帝装炭;太一下观,天精下之。欧冶乃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造为大刑三、小刑二,此之谓纯钧也!” 天府踉跄,后退了几步,一开始他还不敢相信,直到此刻,心中一沉,身体微微颤抖,一股敬畏之情油然而生。十大名剑,传世而孑遗,昭明以治世,哪怕能见到其中一把,便是三生有幸,今日他居然有幸见到了传闻中的纯钧剑,激动之情,无溢于言表。 “阁下,得罪了!” 话音未落,韵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天府身后,这一幕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大伙目瞪口呆,只见韵儿斜劈一剑,狠狠打在天府的背上。大伙屏息静气,目不转睛,所幸天府反应及时,赶忙负剑,恰好挡住了这一剑,不然他还没出手,就要败在韵儿的剑下。 天府接下了这一剑,韵儿急忙拉开身位,不给天府反击的机会。天府也不急着出手,此刻他已做好了准备,不怕韵儿再耍什么花招。他握着剑,语气平和,对韵儿的突然袭击,表现得并不在意。 “兵不厌诈!婉仪姑娘当真好手段!” 偷袭没成功,天府有了防范,故技重施,已然不可。韵儿的目光在天府身上打量,试图寻找其破绽,但他表现得很平常,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心平气和,一般人可没他这般耐性。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打算动手。 “阁下在等什么?为何还不出手?” 天府摇摇头,心平气和道:“不急!跟女子动手,总要谦让几分。” 一听这话,韵儿阴沉着脸,冷冷道:“阁下是瞧不起女子吗?” 天府依旧心平气和,“方才那一剑,至少有五成功力。我虽不知你底细,但还没正式动手,便拿出一半的实力,小姑娘,听哥哥一句劝,还是乖乖回去,再练几年!” 这一下韵儿彻底被激怒,咬牙切齿,怒目圆睁,“阁下就这么有自信胜过我?” “不是有自信,而是事实本该如此!”天府意味深长一笑。 面对天府的挑衅,韵儿恨不得一剑砍过去,打得他满地找牙,但她不能这么做,很明显这是激将法,如果她真的动怒,便着了天府的道。刚才明哲和韩煜对决,明哲不断出言挑衅,煽动大伙,一方面扰乱韩煜的心绪,一方面向韩煜施压,这才让韩煜方寸大乱。她可不想步了韩煜的后尘,万事小心为上。 “事实如何,还是刀剑上见真功夫吧!”韵儿轻盈一踏,在空中划出一个十字斩。 天府没想到韵儿还能如此淡定,哪怕这样说,她也不会动怒,心性当真难得!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毫不慌张,韵儿的心性是不错,但两者实力上的差距,可不是心性能弥补的。天府左右一闪,轻轻松松躲过了两道剑气。 “婉仪姑娘这是何必呢?在下好言相劝,为何婉仪姑娘就是不能理解在下的心意?” 他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韵儿见了就觉得恶心,但她不能动怒。这个家伙一直在说话,却不愿出手,一看就很可疑!他不出手,便找不到破绽,看来只能逼他出手了。 “阁下的心意,我收下啦!” 话音未落,韵儿又一次消失在天府眼前,眨眼间,韵儿出现在天府身后,不过这一次天府有了防范,韵儿这招对他根本无效。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他的身体忽然失去知觉,手抬不起来,腿也迈不开,全身动弹不得,就好像被人拉住了一样。这一幕,和当初明哲用寒气封住韩勇穴位的情况一模一样,大伙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明哲。 “看我干嘛?看比赛啊!不要一有突发状况,就看向我,我脸上没有字!”他们不说,明哲也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小清寒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有插手,也不屑于插手!天府没有被封住穴位,他只是动不了而已,此之谓止戈也!” 从开场那一刻,明哲的目光就一直在台上,从未离开。他虽然蒙着眼,但他的神识监视着台上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片树叶落在台上,他也能注意到。韵儿突然出现在天府身后,靠的便是湮灭剑式中的刹那,还有那一记下劈,便是空斩,不过力度没把握好,现在天府全身动弹不得,一看便是止戈,不过以她目前的功力,应该施展不出这一招才对。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