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室山下,义庄之中,烛火摇曳,鬼雾弥漫。清寒和鸢儿方踏入此地,便觉一股阴气袭来,满院的棺柩,让人惴惴不安,令人窒息般的宁静,连树叶飘落于地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庄内上下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气息,若不是明哲叫她们来此地寻找线索,这种鬼地方,谁愿意来? “清寒姐姐,这个地方真的会有线索吗?” 鸢儿捂住鼻子,那种腐败的臭味,让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应该会有吧!”清寒也没有底气,“师兄叫我们来此,应该有他的道理,就当代劳了!” 清寒也不想来这种地方,但明哲执意让她们来一趟,她也不好意思拒绝。谁叫明哲是她师兄,当然这不是关键的,事实上她把明哲打成那样子,即便明哲想来也来不了! 院中到处都是棺材,还有满地的纸钱,让人瘆得慌。这座义庄是斟鄩山庄出资修建的,专门用来寄放论剑大赛中不幸殒命的弟子的遗体。韩勇的尸体也被安放于此,明哲叫她俩来此的目的,便是从韩勇身上寻找线索。可院中摆有这么多副棺材,哪一副才是韩勇的?这叫二人有些犯难,总不能一个一个地去翻,不仅惊扰死者,还弄得一身臭味。 “清寒姐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鸢儿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只能指望清寒。 “你可别指望我,我也没办法!”清寒摇摇头,一脸无奈。 两人就在这儿傻站着,一脸不情愿,无所事事。 老君山上,会场之内,人声鼎沸,剑拔弩张。明哲没有心情观看比赛,一门心思都放在韵儿身上。这个傻丫头,为了一点尊严,非得跟天府拼命,把自己伤成这样,幸好伤得不重,不然他也没有办法。她体内的剑芒已经消除,天枢也为她渡过真气,而今何时能醒来,就得看她的造化了! “你做的?”槐序走了过来。 “你这什么语气,质问我?敢跟师兄这么说话,你胆子不小嘛!”明哲冷哼道。 槐序笑道:“你不是说,私下里才能叫你师兄?” “那是以前,现在我改一下规矩,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叫我师兄!” “好的,师兄!”槐序改口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你俩不是姐妹情深吗?怎么聊得这么快?” “我这不是看见韵儿小姐在这儿调息,特地过来慰问一下。”槐序说得振振有词。 明哲翻了个白眼,“别说得那么正经,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 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看在有事拜托他的份上,槐序还是保持笑颜,“师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韵儿小姐这是怎么了?” “看不出来吗?明摆着受伤了,真气不通,正在调息!”明哲敷衍道。 槐序深吸一口气,不断暗示自己不能生气,“师兄,我很好奇,南宫韵是南宫明的女儿,当年可是南宫明带领南宫世家的铁骑,踏破相府的门槛,将上官氏的人一个不留,残忍杀害,你把杀族仇人的女儿带在身边,是以此为要挟,逼迫南宫明就范,还是另有所图?” 明哲面无表情道:“不该问的事别问,小心惹祸上身,为兄也救不了你!” “我只是好奇,师兄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明哲冷笑道:“好奇心害死猫。命只有一条,且过且珍惜,不要把自己宝贵的生命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上!这是为兄对你的忠告,我身边的人没一个善茬,不要去惹怒他们,特别是你这招人厌恶的性子,很容易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即便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身边的人也会受到牵连,就比如这一次!” 从他眼神中,槐序似乎看到了真相。如果她身边人的死和她有关,那接近她过的人,也只有明哲身边的人,可正如明哲所言,他身边的人没一个善茬,一个是相府千金,一个是王府千金,还有一个武侯府少主。南宫明、诚王、武召,这三个人皆非一般人,乃朝中重臣、皇族贵胄,每一个都手握大权。就比如这一次,身边的人惨死,很有可能是自己害的,只是碍于她的身份,凶手不敢针对她,只能从她身边的人下手,也就是杀鸡儆猴。动手的人应该不是南宫韵他们三个,而是他们背后的人,也就是南宫明等人。可她察觉不到哪里做错了,或说招惹他们厌恶,她和他们三人交集并不深,甚至南宫韵他们还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明哲打个响指,把她拉回现实,“不该想的别想,不该问的别问!老老实实听为兄的话,为兄保你一生无恙,可你非要自寻死路,为兄也没得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他们几个你可以多接触接触,毕竟你们的身份都不一般,但记得把握尺度!”他已经提醒到位,至于槐序愿不愿意听,那是她的问题,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师兄,凶手是不是就在他们几个之中,或说是他们身后的人?” “我可什么都没说,这是你的猜测,别扯上我!”明哲连忙撇开关系。 可他越是这么说,槐序的疑心越重,越是怀疑这三个人。 明哲岔开话题:“槐序,你可知我消失的这几年,有哪些人暗中调查上官世家?” 槐序摇摇头,“我又不是师兄,哪来那么多暗线?江湖上的事向来都说不准,上官世家虽然覆灭,但暗中调查上官世家的人应该不少,谁叫上官世家手中有关于轩辕剑的线索,那可是价值连城的线索,谁见了不眼馋?” 明哲有些意外,“你还知道这件事?” 槐序挺直腰板,沾沾自喜,“那当然了,也不想想我是何人!江湖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