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这破事,我特地从情报部把这份卷宗要了出来!”凌云没好气道。 明哲接过这份被大火烧焦的卷宗,“都看不清了,你要出来干嘛?” 凌云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揍他一顿。卷宗被毁,按照规定,须立即封库。能要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他还在儿嫌弃。 “能看一点是一点,要不这么大的案子,从哪里入手?” “凌云,你说秣房该不该多建几个文案库,将所有卷宗都誊抄一份,作为备份。” “大哥,我跟你说正事,你能不能别乱扯?” “我没有乱扯,我在跟你说正事!”明哲理直气壮,“各地的秣房,将卷宗誊抄一份,发往四京备案,封存于库。这样一来,一份卷宗共有一份原本和一份拓本,分属地方和四京。哪怕原本被毁,拓本也能保存下来。” “大哥,你不要说的那么理直气壮,那么轻描淡写!你知道秣房的文案卷宗有多少吗?自秣房成立,广纳天下文书,堆积成库,分属四京。你信不信,四京积压的文案卷宗,可以把一座城池给埋了!在秣房,情报部的文书是最头痛的,整日望着那堆积如山的卷宗,从浩如烟海的书山中找出想要的卷宗,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誊抄拓本,封存于库,他们是聪明,可你想让他们绝顶。” “这也是我正想问你的,秣房收集文书,这本是无可厚非,但我想不明白,秣房为何要收集那么多文书,有些文书压根没有用,还留着干嘛?” “你说的容易,清理那些文书,这是个头痛的差事,谁愿意去做?情报部的大部分文书都来源于监察台。监察台监察百官,这只是口头上的,除了监察百官,监察台还负责监察秣房和宗门门派。仅是百官、秣房和宗门门派三个,累积的文书,可达成千上万,一望无际。你觉得编撰这些文书不头痛吗?如果不收集这些情报,秣房的意义何在?授人以柄,遗人口实,只有牢牢掌握这些证据,秣房才不会寸步难行!” 凌云越说越激动,一口气上来就没下去过。 听了那么多,明哲委婉一笑,“我只是建议,没叫你真做,不必那么激动吧?” 凌云驻足,捂住胸口,一口老血堵住喉咙,气得话都说不出。 明哲望着手中的卷宗,轻轻打开,上面写着一行字:柳景元,柳剑山庄第三任庄主。后面的内容看不清了,下面记载的好像是他弟子的名字,其中一个名字引起了明哲的注意。 “吕尘!这不是道宗的名字?” “大惊小怪!”凌云嘁一声,“你仔细看后面的小字!” 明哲低下头,睁大眼睛,仔细看上面的字,“挂名弟子!”他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原来只是个挂名弟子。”不过转念一想,柳剑山庄居然和道宗扯上关系,其中问题恐怕远没表面上那么简单,“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 “我为什么要惊讶?师父跟我说过,他与柳景元有过一面之缘,之后再无瓜葛。挂名弟子只是挂了个名字,又不是真的拜师学艺,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一惊一乍吗?” “那你说柳氏灭门一案,会不会与道宗有关?”明哲怀疑道。 凌云摇了摇头,“我看关系不大!如果和道宗有关,天师门不会如此淡定。依我所见,一分天灾,二分人祸,三分外贼,六分内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柳扶风剑》闻名遐迩,柳剑山庄也是靠着这本剑谱,行走于江湖。觊觎这本剑谱的人可不少,难保不会有人内外勾结,祸起萧墙,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