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熙悦固执道:“你一个人找,太辛苦了!不像某人,有手有脚,却好吃懒做,有那闲工夫慨叹,还不如过来帮忙!”熙悦摆明把矛头指向凌云,只是没明说罢了。 “别诽谤我,小心我到官府告你!”凌云威胁道。 “你当我吓大的!”熙悦无畏道:“你倒是去啊!我要是眨一下眼,我就不姓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明哲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柳剑山庄在宛陵是出了名的,深受百姓爱戴。柳氏出了这么大的事,第一个得到消息的,应该是宛陵的官府。官府一定派人来过,那样的话,当时勘探现场的报告应该还放在官府的文库里。有了这份报告,我们兴许能从报告上找到一些线索!”一想到这里,明哲仿佛看到了希望。 熙悦眯着眼睛,细细打量凌云,“你是故意的对吧?”她怀疑凌云这家伙腰里揣了个死耗子,冒充打猎的。他刚才说的那些,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明哲听的。 凌云泯然一笑,“是不是故意的重要吗?只要能听懂,这就够了!” “你的意思是,我听不懂人话?”熙悦冷冷道。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别赖在我身上!”凌云赶忙撇清干系。 “你俩别闹了!”明哲为这两人,可谓是操碎了心,“凌云,既然你提到了官府,想必你已经想到那份勘探报告,以你的性子,但凡有点线索,你便如飞蛾扑火般直扑过去,如今那份报告应该在你手中,拿出来看看!” “你那么笃定报告在我身上,不怕猜错了?”凌云意味深长道。 “我还不了解你?只要是你想要的,就没有拿不到的!快拿出来吧!”明哲催促道。 凌云两手一摊,讪讪一笑,“很可惜,这次你猜错了!那份报告不在我身上,确切的说,那份报告早就不翼而飞了,如今估计已是一盘灰烬。” 明哲倏然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柳氏出事不久,官府便得到了消息。如你所说,官府派人来过这里,但没有太大的发现。他们赶到这儿的时候,大火已经烧了一天一夜。若非浓浓白烟直冲天际,被路过的百姓看见,这把大火非得把整个玄幽境给烧没了!柳剑山庄被大火烧得只剩几根木梁,尸体残骸被大火烧得不成样子,只剩下几副漆黑的骨架,辨别不出死者的样貌。说来也奇怪,官府的人前脚刚走,五大世家的家主及其随行弟子便匆匆赶来,生怕错过什么一样,还在玄幽境外围布置了一圈密不透风的禁制,应该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凌云从包袱中拿出一份竹简,随手丢给熙悦,“官府的那份报告放在书库中,但在一个月前,那份报告和秣房的卷宗同时失踪。发觉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卷宗已经烧成这样,报告也不翼而飞了。看来有人故意不想让我们知晓当年之事。” “这份竹简是怎么回事?” 熙悦看了一眼竹简上的字,上面明确记载了五大世家的所作所为,以及对柳剑山庄的勘探,凡是存有疑点的地方,都标记在上面。 凌云顿了一下,“这份竹简是我借出来的!” “找谁借的,从哪儿借的?秣房用的都是白纸,整理后汇编成册,封存于库,只要不遇水火,存上千年也不会毁坏,不像竹简,哪怕放在干燥的地方,也会被衣鱼啃食。秣房的卷宗封存前都会加盖章印,这份竹简的章印却是刻上去的,而且没有标记秣房的暗号。这不是秣房的竹简,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还不从实招来?” 熙悦说的振振有词,凌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你怎么不说话了?”熙悦问。 “你都替我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凌云苦涩一笑,“这份竹简确实不是秣房的,而是我从听雨阁偷的!” 熙悦一惊,“你去找清寒了?” 凌云摇了摇头,“我有那个想法,也没那个胆子!都说了是我偷出来的,何必惊动清寒?秣房的卷宗都被毁了,还能找到记载当年之事的地方,也只有听雨阁了!不过听雨阁是用金钱换取线索,柳剑山庄的线索,少说也值个几千金,我没那么多钱,又不想惊动清寒,只能走偏门。”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吗?从听雨阁偷东西,你咋不说从皇宫偷东西?” 听雨阁和秣房齐名,保密措施不说像皇宫那么威严,但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从听雨阁偷东西,还能不被发现,全身而退,这话说出去谁信?明哲信不信她不知道,反正她是不信的!她怀疑凌云跟清寒仍有往来,以师兄的身份,向师妹要点东西,不比偷偷摸摸来得容易? “我没必要让你相信我,你只需要知道你手中的竹简不是假的,这点足够了!” 绍圣四年,丁丑年戊土月,宛陵玄幽境,柳剑山庄。 庄内到处都有世家弟子的身影。他们有的忙于清理废墟,有的忙于调查线索。 在不远处的废墟中,一人肩负药箱,一人俯身调查。 “尸体烧成这样子,很难找到线索!”望着身前这具烧焦的尸体,他无奈摇了摇头。 云泽一筹莫展的样子,林羽脸上挂满了愁容,“景明兄可还有别的办法?此事乃由五大家主亲自交代,我等可不敢怠慢啊!” 这不知是他们调查的第几具尸体,之前他们也调查过别的地方,但都一无所获。这些尸体不是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就是缺胳膊少腿,让人见了,不免作呕。 云泽也明白林羽的意思,“乘风兄莫慌,可否将药箱中的蓝色药瓶递给在下?”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