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对阵图,厉声喝道:“第一场比试,苍梧叶氏对阵上清派!” 这场比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伙心中充满了好奇。一边是德隆望尊的苍梧叶氏,一边是闻名遐迩的上清派,两方势均力敌,到底哪一边能旗开得胜?哪一边不幸落败?台下弟子众说纷纭,纷纷下注打赌,两边的赔率相等,看来在大伙心里,两方不分伯仲。 天枢本想赌一把,摸了摸钱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种事果然不适合我!” 凝语瞧出了他的心思,“需不需要资助你一点?” “还是算了!”天枢拒绝道:“输赢也就那么回事,我可不想把全部家当都搭进去!” 凝语噗嗤一笑,“你大可不必担心,哪怕你输得一无所有,我也不会嫌弃你。” “如风,我不是这个意思!”天枢正想解释,却被凝语捂住嘴唇。 “跟你开玩笑,你什么意思,我心里了然!”凝语嫣然一笑,如绽放的菡萏,清澈而不染。 天璇等人见了,笑而不语,自觉退到一边,不打扰他俩谈情说爱。 清寒和鸢儿站在一起,两人的俊俏模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清寒一个眼神,吓得那些人纷纷转过身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清寒姐姐,你觉得苍梧叶氏和上清派,哪边更胜一筹?”鸢儿好奇道。 “且看吧!两边的实力不相上下,动起手来,谁输谁赢,不好说!”清寒也拿不准。 “清寒姐姐,你和他们交过手吗?” “上清派我没遇到过,但苍梧叶氏有幸遇到过一次。如果不是实力上的差距,同等境界下,苍梧叶氏可横扫一方。还记得那一次,天师门与之交手,如果不是庭风师兄,以一己之力,独战叶氏数名精锐,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清寒姐姐谦虚了!天师门是天下第一宗门,苍梧叶氏再厉害,也不可能超越天师门。况且以清寒姐姐的修为,对付这些人轻而易举,连哥哥也不是清寒姐姐的对手!” 鸢儿快把清寒夸上天了,弄得清寒不知所措。 “鸢儿,你别这么说!”清寒不好意思道:“师兄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若不是半神之躯的缘故,以师兄的天赋,定能得道成仙!奈何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上天给予你无上天赋的同时,也会从你身上拿走一些东西。一得一失,方为道!” 说到后面,清寒有了一丝伤感。明哲如此,她亦如是。 “朔风起,寒冬临,落白几许使人迷?红尘如梦,过往云烟,几经回首,此情寄。凌云志,竹篁亭,天下为局我执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诡谲叵测,伊人离。心千言,绪难愁,韶华易逝,转眼白头。寒梅几树,仗剑九州,似邂逅。倚危楼,望江口,白茫茫,天悠悠。在水一方,憔悴销柔,如北斗。抚长琴,问怨幽,心惶惶,意愁愁。”清寒轻声呢喃。 这一曲《凌寒》是凌云专门为清寒一人写的。那一夜,清风拂过,落影摇曳,明月竹间照,清泉石上流,亭中对酒,赠别故人。不识乐理的人,自然看不出其中奥秘,即便是清寒本人,也不一定看得出。凌云也没打算把这个秘密告诉清寒,有些事还是她自己寻找答案为好,总不能一直依赖他这个师兄。 明哲坐在台阶上,单手托腮,郁郁寡欢。 “你又想起什么了?”熙悦问。 听见熙悦的声音,明哲蓦然抬头,“你还没走啊!” 一听这话,熙悦就来气,“陆明哲,你什么意思,巴不得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明哲解释道:“几时不见你的身影,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熙悦一脸不信,“看不见我,就说我走了,你这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 明哲讪讪一笑,“有时候一句简单的解释,胜过千言万语的狡辩。谎话说得再多,再怎样的天花乱坠,到头来还是谎话。当你决定说谎的时候,就不得不用另一个谎言,掩盖你之前撒下的谎言,如此往复循环,谎言还是谎言,真相却在谎言的波涛汹涌中,渐行渐远。当谎言为大多数人所承认,真相就成了子虚乌有的谎言,谎言却摇身一变,成为大多数人心中期待的那样。” 熙悦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直白一点?” “面对谎言时,你会怎么做?是悄无声息地接受它,还是毅然决然地抵制它?我想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前者。没人在意真相如何,因为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宁愿接受一个可笑的谎言,也不愿接受事实的真相,这便是世人所谓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哲泯然一笑,“每个人生来都是无辜的,可无辜的人就一定能相安无事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些虚伪的人总以为能置身事外,殊不知他们已经卷入这场风波之中,每个人都是无辜的,每个人都是有罪的。他们从未有过追求真相的渴望,面对那些乏味的证据,他们只会充耳不闻。凡是向他们提供幻想的,都能成为他们的主人;凡是让他们幻想破灭的,都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熙悦听得云里雾里,绕来绕去,始终没绕出来,“陆明哲,你说直白一点会死吗?别老是说一堆我听不懂的大道理,我是剑灵,不是书灵!” 明哲深感抱歉,“我的错,忘了你涉世未深,这些话对你来说太难了!” 熙悦掰了掰手腕,活动了下筋骨,“陆明哲,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明哲心领神会,讪讪一笑,立马转移话题:“影响世人想象力的,不是事实本身,而是它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