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怀中抱着一只小白兔,毛茸茸的,甚是可爱。这只小白兔是他送给清寒的礼物,只不过清寒现在不在,他便偷偷抱回来,给自己当个伴。 明哲坐在台阶上,轻轻抚摸怀中的兔子,“小清寒不要你了,也不要我了,以后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此话一出,小白兔忽然跳了起来,从明哲的怀中逃走,走的时候,还不忘甩给明哲一个嫌弃的眼神。 明哲苦笑道:“连你也嫌弃我!” 小白兔没有搭理他,跳进花坛里,不见了踪影。 “少主,皆已安排妥当!”仆役前来禀告。 明哲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照凌霜说的做吧!切记小心行事,不要让旁人察觉!” “诺!”仆役行礼告退。 明哲单手托腮,望着飘零的花瓣,思绪翻涌,“冰雪那惆怅,寒风刺骨伤。仙姿几昳丽,风流何倜傥。素绢藏旧迹,白绸掩梅芳。听雨阁中序,情丝愁断肠。” 微风拂过,一片花瓣飘落,明哲伸手接住,花瓣仅在手中停留片刻,便随风飘去。 “留不住的终究留不住!”他默默叹气,脑海中的思绪渐渐清晰,唯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挥之不去。恰在这时,一缕阳光照在他那憔悴的脸上,青丝中夹杂着几缕白发,本是英姿焕发的年纪,却给人一种久经岁月的沧桑感。半生飘泊,孑然一身。停下脚步,回首来时的路,路上堆满了尸骨,数不清的血迹掩盖了脚印,望不到边的荆棘丛林,看不到底的峭壁悬崖,只是这条路上见惯不怪的风景。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豫让三伏,终不成也!” 豫让者,晋人也,故尝事范氏及中行氏,而无所知名,去而事智伯,智伯甚尊宠之。及智伯伐赵襄子,赵襄子与韩、魏合谋灭智伯,灭智伯之后而三分其地。赵襄子最怨智伯,漆其头以为饮器。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说己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为报仇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矣。”乃变名姓为刑人,入宫涂厕,中挟首,欲以刺襄子。襄子如厕,心动,执问涂厕之刑人,则豫让,内持刀兵,曰:“欲为智伯报仇!”左右欲诛之。襄子曰:“彼义人也,吾谨避之耳,且智伯亡无后,而其臣欲为报仇,此天下之贤人也。”卒释去之。 居顷之,豫让又漆身为厉,吞炭为哑,使形状不可知,行乞于市。其妻不识也。行见其友,其友识之,曰:“汝非豫让邪?”曰:“我是也。”其友为泣曰:“以子之才,委质而臣事襄子,襄子必近幸子。近幸子,乃为所欲,顾不易邪?何乃残身苦形,欲以求报襄子,不亦难乎!”豫让曰:“既已委质臣事人,而求杀之,是怀二心以事其君也。且吾所为者极难耳!然所以为此者,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怀二心以事其君者也。” 既去,顷之,襄子当出,豫让伏于所当过之桥下。襄子至桥,马惊,襄子曰:“此必是豫让也。”使人问之,果豫让也,于是襄子乃数豫上曰:“子不尝事范、中行氏乎?智伯尽灭之,而子不为报仇,而反委质臣于智伯。智伯亦已死矣,而子独何以为之报仇之深也?”豫让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襄子喟然叹息而泣曰:“嗟乎豫子!子之为智伯,名既成矣,而寡人赦子,亦已足矣。子其自为计,寡人不复释子!”使兵围之。豫让曰:“臣闻明主不掩人之美,而忠臣有死名之义。前君已宽赦臣,天下莫不称君之贤。今日之事,臣固伏诛,然愿请君之衣而击之,焉以致报仇之意,则虽死不恨。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于是襄子大义之,乃使使持衣与豫让。豫让拔剑三跃而击之,曰:“吾可以下报智伯矣!”遂伏剑自杀。死之日,赵国志士闻之,皆为涕泣。 “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 专诸者,吴堂邑人也。伍子胥之亡楚而如吴也,知专诸之能。伍子胥既见吴王僚,说以伐楚之利。吴公子光曰:“彼伍员父兄皆死于楚而员言伐楚,欲自为报私雠也,非能为吴。”吴王乃止。伍子胥知公子光之欲杀吴王僚,乃曰:“彼光将有内志,未可说以外事。”乃进专诸于公子光。 光之父吴王诸樊。诸樊弟三人:次曰余祭,次曰夷昧,次曰季子札。诸樊知季子札贤而不立太子,以次传三弟,欲卒致国于季子札。诸樊既死,传余祭。余祭死,传夷昧。夷昧死,当传季子札。季子札逃不肯立,吴人乃立夷昧之子僚为王。公子光曰:“使以兄弟次邪,季子当立;必以子乎,则光真嫡嗣,当立。”故尝阴养谋臣以求立。 光既得专诸,善客待之。九年而楚平王死。春,吴王僚欲因楚丧,使其二弟公子盖余、属庸将兵围楚之潘;使延陵季子于晋,以观诸侯之变。楚发兵绝吴将盖余、属庸路,吴兵不得还。于是公子光谓专诸曰:“此时不可失,不求何获!且光真王嗣,当立,季子虽来,不吾废也。”专诸曰:“王僚可杀也!母老子弱,而两弟将兵伐楚,楚绝其后。方今吴外困于楚,而内空无骨鲠之臣,是无如我何。”公子光顿首曰:“光之身,子之身也。” 四月丙子,光伏甲士于窟室中,而具酒请王僚。王僚使兵陈白宫至光之家,门户阶陛左右,皆王僚之亲戚也。夹立侍,皆持长铍。酒既酣,公子光详为足疾,入窟室中,使专诸置首鱼炙之腹中而进之。既至王前,专诸擘鱼